你歇着去吧”
只听得门外又是片刻的沉寂,仿佛有些迟疑“公子…。”
川雪神色平静道:“那天你给我提议的事情,我决定了,就选她了”
外面人沉默片刻,道:“那……。公子好好歇息”
川雪静默良久才缓缓起身坐在了床榻上,他看着仰躺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如花,伸出一只手,秀气而修长的手掌就那么随意的放到了如花面前要拉她起来。
如花见这人怪是怪了点,但不像坏人,索性一抬手便拉住了川雪的手掌坐了起来。又是刺骨的寒,川雪心底在颤抖,他全身的骨髓尤其是与她接触的那只手仿佛被千万根冰针毫不留情的穿刺,他身体本就虚弱,此时更是止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你怎么了?”如花一看他好像发病似的咳得厉害且虚弱,脸色更是比先前白了许多。
川雪见她的样子,抬手轻轻止住了她欲上前一探究竟的手“没事,老毛病”
“你刚刚是干什么?”如花见他自己说没事也懒得管了,于是开口询问他刚刚将她压在床上的邪恶却诡异的行径。
川雪虚弱到极致,声音愈发的小了,他咳嗽几声道:“你和我的新娘子不一样”
如花一愣,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我的新娘子必须是极阴之人,但你不是,我不想伤及无辜”川雪只是平静的说出如此的话。
如花见他如此虚弱,此时他苍白的额上竟是泛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实在是难看到不行,心底有些不忍“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川雪愣住,看着如花半响没说话。
如花白眼翻了翻“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伤害你的”
川雪闻言平静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看了如花很久很久,才出声轻轻点头道:“好”
他确实虚弱到了极致,此时他必须休息一会儿,让自己有点精力,否则他会精疲力竭而死。
如花见他好像更加虚弱了,那个好字都仿佛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出来。她从床上起来,下地,挪出地方“你躺着歇会儿吧”
川雪看向她,如花撇撇嘴角“放心,我就待这里,哪里也不去,也不会伤害你”
川雪看了她很久,才浅浅的笑了笑,这丫头好聪明。只是,怕是不安分。他想了想,轻声道:“你过来”
如花闻言,白他一眼“我不过去,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要对我做些什么才好,那样我就能安静的待在这里了’,然后你就安全了,我也不会乱跑了。”
川雪一听,咳嗽起来,这下却是笑了。让人说中心思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啊,他咳嗽片刻,和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然后沉沉的睡过去是件危险的事,他心底不安自然是有的,只是他此刻虚弱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很沉,不过瞬间,身子一软,便躺在了床上带着满腹心思沉沉的睡过去了。
寂静的房间里,红木雕花大床上,血红色的幔帐、血红色的锦缎棉被、血红色的床单,一切都是妖娆红色。床上睡着的人也是一袭妖娆魅红,他仿佛躺在一片红色的血海中,却在安静的沉睡。
白玉般的细腻肌肤上透着病态的虚弱与苍白之色,他安静的睡着,呼吸均匀却微弱,胸口轻微的起伏。如花坐在床榻边细细的打量着川雪,此刻的他是一个美丽而安静的芭比娃娃,长长的睫毛浓密而纤长,高挺的鼻梁让本就眉清目秀的五官更加的立体。
如花好奇的打量着他,想到他刚刚轻而易举便夺下她的剑,又想到他虚弱病态的样子。一般习武之人的身体都不见得差到哪里去,此人武功和体力绝对不成正比,差得太远了。
此刻如花对川雪非常好奇,她想了想,又想到这场诡异的婚礼,这透着怪异的山庄自己都还没仔仔细细瞧过呢。如花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人,此刻见川雪安静的睡着了,想乘这个时候四处看看,于是她起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她走到门前,刚抬手准备打开门闩,忽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缠绕在了自己的腰上,如花吓得手一抖,想也不想的喊出声“我没打算出去,我就是透透气”
她以为川雪这么快就醒了,还不待回身,身子一轻,便被扯了起来。缠绕在她腰肢上的丝线被收了回去。
如花的身子被那细细的丝线扯上了房间的横梁上,如花大惊,还没缓过神来便已落入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里。
淡淡的清雅香味缭绕口鼻,进入肺腑之间。这熟悉的味道……如花回头,一张举世无双的绝美容颜便落入了她的眼中。她定了定心神,翻个白眼“你别跟鬼似的吓我好不好?”
东方月离亲昵的搂着她,温柔笑道:“死不了”
如花小声嘀咕“你又怎么知道吓不死我?”
东方月离道:“要死早死了,还等得到现在?”
这话倒是句大实话,如花属小强,心理承受能力非一般人能比。
东方月离瞟了眼在床上安静沉睡的川雪,眼底冷冽一片,有杀机一闪而逝。手上不知何时就多了几根晶莹剔透的冰针泛着屡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