黠的黑眸在他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司马流云眼底无波,沉寂片刻,这丫头此刻眼底闪现狡黠光芒,好像要算计别人,可心里却是丝毫杂念也没有,司马流云一时间捏不准她这句话的意思了,只要她心里不想,他便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即便催动咒语,窥探她的灵魂依旧无济于事。
如花笑嘻嘻道:“我关心你呢,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还真是叫人伤心呢”
司马流云眼底依旧沉寂,只是那眼眸深处有戒备之光闪过。
他笑答:“多谢关心,我无碍”
如花依旧笑意盈盈“我怕你在我面前逞能,到时候伤口裂开,死在路上了,谁给你收尸啊?”她眼睛眨了眨,说得自然而然,丝毫不忌讳,水灵的眸子里有笑意溢出。
司马流云愕然,轻笑回道:“这不劳姑娘操心”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我结伴同行,你死了,我多晦气啊?要不就别一块儿上路了,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在目的地会和,你看怎样?”
司马流云笑了,说来说去还是不想与他同行。
哪知笑嘻嘻的如花突然上前手探入他的胸口一把便扯开了他衣服的领口,他裸露的胸口露了出来皮肤光滑而白皙,没有丝毫伤痕,明明那个时候被透骨钉穿透,竟是什么疤痕都没留下。如花诧异的看着他光洁无瑕的胸口,更诧异的是司马流云的反应,他被她突然扯开了衣服竟是神色如常,眸底依旧温和之色,面色平静得如同镜面湖水一般。他如此的神情倒是让如花有些不自在了,她轻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说道:“果然都痊愈了”
司马流云伸手整理自己的衣服,眸底温润至极“看了,满意了?”
如花听闻他这话说得有歧义,连忙说道:“什么满意不满意的,我只是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痊愈”
她曾经听东方月离提过,当今世上能快速愈合伤痕,祛疤除痕,除腐生肌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用天域宫的寒玉膏,如花身上所有的伤口包括手掌心里被上古蝾螈舔去的那块皮都是靠寒玉膏愈合的,还有一种就是乌教秘术——訾仪秘术。
除此之外,世上任何方法都不能让已经伤及骨肉的疤痕完全消失无痕。寒玉膏他是绝对不可能得到的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是乌教之人。
如花心底确定了,他绝对是乌教的人,难怪这么诡异,如花对乌教了解不深,却也知道乌教之人个个诡异至极。
她心底狐疑:这乌教的人跑到天域宫来干什么?
也难怪他对东方月离的过去那么了解,东方月离的娘不就是乌教圣女吗?
她的所思所想他心知肚明却是明知故问“这么看着我在想些什么呢?”
如花闻言回神,讲吧微微扬起笑得极为灿烂明媚“我啊在想你的皮肤竟然比我的还好,看来是不会死了,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走吧”
司马流云盯着如花的眼睛,那里面明媚如初升的朝阳,洋溢着青春的无谓与肆意,仿佛田野里奔跑的小鹿,带着野性的快活与纯真。
这句话明显调侃他,司马流云唇角轻轻抿了抿,见这少女轻快离去,也跟了上去。
房间里,满室的清越在空气里弥漫,东方月离依旧摆弄着紫熏香炉,他听觉超乎常人,极其敏锐,更何况就在门外。
司马流云与如花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进入了他的耳中,他苍白的指尖在香炉上方轻轻搁置,清越氤氲的烟雾将他的指尖缭绕,他静了良久,只是轻轻自语“我脾气很恶劣?”三人行了没多久,已是响午。
此时进入了另外一座城市,南关城,一进入南关,如花便发现大量的人涌入了这座城市,街上行来走去的全是武林人士。
“怎么这么多人?”如花诧异
“武林大会,自然人多”
如花一听,狐疑:“武林大会?”难怪东方月离要出远门了,原来是这样啊。
司马流云语气很平静,淡淡道:“选武林盟主,各大门派的人都来了”
如花闻言,吃了一惊“武林盟主不是……”不是她家公公尹天仁吗?
司马流云淡淡回道:“改朝换代罢了,这么吃惊做什么?”
如花瞪他一眼,随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
司马流云看她一眼“七年前,尹天仁在自己的房间被人所伤,武功尽失,昏迷至今”
如花一惊,瞪大眼睛“谁把他弄成那样子的?”
司马流云道:“没人知道”他顿住,又说:“若我说是东方月离,你信吗?”
“信!”如花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回答。
司马流云一听,忍不住笑了“东方月离在你心里倒还真是……。”
后面的话他止住了,只是依旧是笑。
如花没好气看他一眼“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倒是跟我说说御剑山庄啊”
“尹天仁被人伤成那样,武林里的人自然是按捺不住了,只怕那本五木书图让别人拿去。所以武夷派与点苍门立马去找御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