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武断道。
凤鸾觉得他受伤的不是腹部,是脑子,说起来话来没头没脑,抿了嘴不言。
萧湛并不是没有脑子,而是清楚着,也就是现在自己受了伤的情况下,她才肯听自己说几句,“阿鸾,我……,就是不甘心。”
凤鸾决定惜字如金,能不说话,就一个字都不说。
萧湛将手放在腹部的伤口上,自己的伤势,其实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一枪洞穿,除了大局上的布置以外,更想借着这个跟她把话说了。
大概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怅然道:“你最开始被六哥给坑了,那时候他待你平平,更不用说端王府里的那些乱子,只怕没有一日让你安睡。可是如今你们有了一儿一女,彼此信任,日子过得很好。”
不甘心道:“如果当初你选择了我,不是一样过得好,甚至还会过得更好吗?”
随之手上的权力一天天增大,站得越来越高,想起曾经与自己失之交臂的她,不免越发感到惋惜,----如果是这个时候的自己,遇到她,可能她就不会拒绝了吧?凤家也会欣然应允?而不像当初那个手中空空的皇子,什么都没有。
凤鸾转头看向他,是不是病重的人就特别喜欢胡思乱想,然后借着伤病,便孩子气的任性起来?还是他真以为要死了,所以说话跟临终告别似的?
“阿鸾,我是不是太固执了?”
凤鸾静了静,回道:“你不是太固执,只是求而不得,心有不甘罢了。”目光平静看着他,“人生里总会有一些遗憾的,没有谁能够样样如意,便是皇上,也是满意的时候少失意的时候多,何况你我?况且没得到的看着好,得到了,也不过尔尔。”
萧湛抬眼看了过去,阳光下,她的眉目还是和当年一模一样,远山眉、长而漂亮的丹凤眼,皮肤好似上等的羊脂白玉。只不过那双翦水秋瞳里面,褪去了娇俏天真,取而代之的是宁静如水,让自己瞧着十分陌生。
轻轻勾了勾嘴角,没言语。
----或许吧,等到了不过尔尔,但是自己没有得到啊。
“成王殿下!”外面传来急促的声音。
“怕是军情,我先出去了。”凤鸾借机告辞,到门口领了王诩一起离开。
里面隐约飘来几句说话声音。
“何事?”
“据前方探子报,逆军有动静,将北上的一部分兵力抽调出来,似乎打算和附近的残兵剩将一起,一举压境定州……”
在底下,萧湛说了什么听不清楚。
凤鸾心下一惊,回了屋,与王诩说道:“这是定州有大麻烦了?”
王诩沉色,“看起来……,是的。”
凤鸾不由心悬悬,“那要怎么办?萧湛身上有伤,看样子起不来,况且便是能起来也不能上阵,他这样……”会不会让定州大乱?难道马上有险?越想越是不安,忍不住想到了萧铎,----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