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梁桥下刘楼和曹门蛮王家,同样也是连店里能够做主的人也未见就出了门来。大娘子心想难怪之前有这般预感,果不其然成了真!
连碰了三个软钉子,大娘子一家都有些泄气,又恰逢正是暑热时候大娘子遂提议去路边的冷饮摊子吃碗雪泡豆儿水罢。
大娘子也是到了北宋才知道雪泡豆儿水是什么东西的,所谓“雪泡”就是冰镇的意思,而“豆儿水”其实也是现代常见的绿豆汤罢了。
吃了一碗雪泡豆儿水三人才纷纷叹了一口气,李小乙说道:“原以为我家的酒甚好,该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售贩出去的,谁曾想竟这般困难!”
李家阿爷也随之叹息,说道:“诺,若是早知这般苦难不若叫了你叔父来,他一贯是会讲话的或能成也未可知。”
大娘子宽慰二人道:“阿爷也莫要自责,今日不成不是还有明日么?况东京城有正店七十二家又有脚店无数,哪里会找不到可售酒的地方?想是今日去得正店或是有自己的酒或是店大了不甚在意罢了。不若明日在试上一试各家正店,若是不成就去试上一试各家脚店也好。”
“脚店倒是不见得有自己的酒,但是脚店又无甚名气,我家这样好酒岂不明珠暗投?”李小乙摇头到。
阿爷也赞同的点头说:“正是这个理,我家的蒲陶酒原是上等的酒,怎肯去那不上档次所在售贩?这岂不是辜负了这般好酒?万物有灵,可不许将这上好的酒糟蹋了。”
大娘子见阿爷并大哥二人甚是固执,一副她万万不可辜负这等好酒的模样心里只觉好笑。她是谁啊,怎么可能将这蒲陶酒低价贩售?开玩笑这可是她潜心准备了想让李家借此赚上一大笔钱然后脱离北宋火坑的利器,怎么肯将这酒贱卖?
大娘子也就解释道:“那日奴奴在隔壁曹婆婆家听说东京城不仅仅有七十二正店,如今脚店也有几家后来居上的不可不说。奴奴自然是不肯将这酒贱卖的,不过若是有不逊于正店的好的脚店自然也可一试。”
阿爷与大哥反复思索之后不得不认同了大娘子的想法,若是所有正店都有自己好卖的酒就是不想引进新酒难道自家还能不卖酒不成?自是不能的。不若将这酒卖与那上等的脚店,若是脚店越发的名气了自家的酒也就算是没有辱没了它了。
大娘子的提议获得了通过但是心中却不甚欢喜,谁不希望自家的好东西能够得到大家的追捧啊。这也不过是无奈之下的选择罢了。
眼见晌午要到了,大娘子几个也就随意的寻了一个包子铺吃了些鸭鹅包子的并些羹汤就算了事。
下半晌大娘子几个又去了高阳正店,与州东宋门外仁和店,姜店并金梁桥下乳酪张家。原本大娘子是没有计划去高阳正店的,整个东京城的人何人不知高阳正店又流霞酒、清风酒、玉髓酒等好几种名酒啊。
果不其然这几间正店都无甚意向去尝试一种新酒,大部分的店都不曾有店家来看,唯独倒是高阳正店的主人出来了,不过听说是卖酒的就回绝了大娘子阿爷说是自家店里的酒已甚是繁多,原不用外面的酒了。
一整天下来,大娘子一家只差将整个东京城逛上一遍,虽如此要说收获却丝毫也无。阿爷虽说不曾泄气但也着实累得不轻,李小乙更是一脸不快仿佛谁人借了他的米还了他的糠,直叫大娘子看的可乐不已。
一家人随意在马行街的夜市里找了些小食入口,连是什么味也不曾尝出来就下咽了。吃罢晚饭也就速速家去歇息了原还要预备第二日的奔波。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李家人都不断奔波于各家正店之间,有的如同白矾楼一般连店主人都未看见就被行菜等言语赶了出来,有的如高阳正店一般虽是见了店主人却无甚人想要尝试一番李家的蒲陶酒,想是觉得乡下人家能酿出甚好酒罢。
本是毫不泄气的大娘子都有些个受到了打击,更不用说自家信心满满的大哥和阿爷了,更是打击的不轻。
一连几日的本奔波叫大娘子一家十分受累,这日正是下了一场雨,路面十分泥泞阿爷遂决定不再外出了,一家三个人想着这几日的经历不由感叹不已。
李家自压了菽油之后一向是一路顺风的,竟不曾遇见如此棘手的事。直叫李小乙这个不曾受过苦头的半大小郎君起了退缩的心理。
只听李小乙说道:“阿爷,东京城居大不易。若是久久不能将那蒲陶酒售贩出去只怕家里带了的那些个钱财不甚堪使用啊。不若……”
一听这个话大娘子就知道自家大哥打起了退堂鼓,遂用话拦到:“大哥莫不是想要退缩不曾?若是大哥这般行事就实在不像是丈夫汉所为。莫非这点小事也值得大哥退缩?若是如此还是早早的弃了读书科考这条路罢,免得中不了举反倒是熬出病来。”
听了大娘子的这番话李小乙只觉得自己连自家妹子都不如,不由得红了脸喏喏道:“我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这般好酒难道还能让它明珠暗投不曾,不过是句气话罢了,原不作数的。”
大娘子又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家的酒不该卖不出去,想来是有什么办法还未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