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和她过的什么日子吗?”
他无法说出真相,人前扮恩爱夫妻,人后是客气的陌生人或者相互指责的仇人,十年前同床异梦,十年后异床异梦。他一生的幸福早在二十年前他怀着喜悦的心情向父亲报告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要和她结婚那一刻开始就彻底失去。
他永远记得那天,父亲大怒,将他关起来,派人看守。他心急如梵,消息送不出,家人不听他的恳求,一个月之后,家里迅速选了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并架他上了订婚礼堂。
当他恢复自由已是半年的事了,他喜欢的那个人早已不知去向,后来他去查她的消息,才知道她已结婚。
从此,她成为他夜里的一个梦,心上的一个缺,眉心间暗藏的红痣,后来,他开始追求那些相似的梦和相似的痣。
常万里手杖一顿,欲大怒,却终是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让他出去。
车子一上京容高速,叶果果想起了很多。
那两年前那个夏天,她开着从雷小米手里赢来的牧马人上了高速,那时高速才能车,像在行走专车道,而现在,这条高速车来车往,络绎不绝。也就是在这条路上,她一次邂逅了曲靖天,她帮他修好了车,如果她知道日后的结果,她绝对会像其它的车辆那样一驶而过。
而两年后的今天,又是夏天,叶果果开着曲靖天送她的那辆兰博基尼,像放出笼的鸟一样,冲向外面。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树是绿的,水是清的,此刻,她是自由的。
当两边视野变得开阔,无尽的黄色的稻浪在风里尽情起伏时,叶果果知道,容城不远了。
可是,越接近容城,她的心越沉,近乡情更痛。此去容城,已不同于往日,如今她已无家可归。
车子下了高速,进入容城,透过车窗,叶果果贪婪地看着熟悉的城市,每一条街每一栋楼每一棵都那么亲切。她直接开车去了民生街,满目尘烟,还正在修建中,据说正天倒闭后,此工程被迫停了几个月,后被其它公司接手。
叶果果没有下车,透过车窗,她看见了以前的老街坊们,她们的身材没有改变,笑容也没有改变,看着令人舒服、亲切。她慢慢将车开走,见见就够了,她不知道下车后,该说些什么,那些悲伤的往事她不愿意被当面提起,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去揭她表面已结疤的伤口,痛,惨,鲜血淋淋。
而她已从她们自然的笑容里面看出了安稳,这就足够。
她去了公墓山,走过重重叠叠的石碑,她在一块写着“慈父叶进慈母赵如景”的石碑前停下来。让她奇怪的是,旁边的石碑旁边都满了草,而父母的石碑旁边不仅没长草,还被种了一圈一叶兰,格外青葱,茂盛。
石碑前还插有已失去原来颜色的两串纸吊,虽然被风雨洗去了它的色泽,但还可以想见它当初的鲜艳。
叶果果认出,这是清明节的专用品,显然,当她远在国外没能回来时,有人在她父母坟前祭拜过了。
叶果果在石碑旁边坐下来,手抱住石碑,像抱着爸爸的肩膀和妈妈的腰。
爸,妈,你们好吗?有没有想我?
爸,妈,我想你们,好想。
她脸贴上冰凉的石碑,喃喃地说,两行清泪流出来,滴落在石碑上,又顺着石碑流下来,渗进土里。一阵风来,一叶兰突然发出哗哗地声响,像两个人的私语。
叶果果伏在石碑上默默流泪,后来,她眼睛闭上,呼吸平静,像小时候躺在妈妈的怀里一样,竟然安心地睡着了。
这时叶果果的电话响起来,打破了一山的沉寂,几只鸟扑扑飞起,又在不远处的小包山上停上来,眼睛四处张望。
叶果果打开眼睛,却没去接,又闭上了眼睛。
可铃声无比固执,才停又起,良久,铃声终于停下来了。
这时从山下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戴着黑色墨镜,他手里拿着一个电话,上前对叶果果说,“叶小姐,曲先生的电话。”
“他有什么事你先听着,回头告诉我。”叶果果说。
“他让你不要在这里呆久了,山上寒气重。”
“好了,我知道了。”叶果果说,可身子并没有动,手还是抱着石碑。
“请叶小姐下山。”墨镜男人像刚才的铃声一样执着,大有你不执行我就动手的架势。
叶果果冷眼望着此人,心里狠狠流过一句话,曲靖天,你不要把我逼急了!
这时从山下的水泥路上又来了一个人,高大,黑衣,墨镜。
“他派了多少人跟着我?”叶果果突然问。
“不知道。”
“你们听命于他,那我的话你们听不听?”
“曲先生吩咐,可以听您的话,不过......”墨镜人机械地回复。
“好了,不要说了。”叶果果冷声打断他。她已经知道后面的意思---不过,首先得听他的话。
她站起来,用手在石碑上仔细地摸擦了一遍,然后拂了拂衣服,向山下走去。
“曲先生已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