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危害大家。
这种事也算是轻车熟路,陈挽风深知,既然得了人家的钱财,那么就要将戏份唱足了,于是耍了三天,每天掐着指头带着一群人在镇子上乱窜,尽是往人迹罕至的地方去寻,果然在废宅里,枯井里,荒野处等地方将躲藏在此的僵尸找到,然后一人一尸接着打,僵尸打不过接着逃,逃走了就接着找,找到了还继续打。
还别说,假若陈挽风轻松的就将僵尸给收服了,付钱的人看他这么轻松容易,多半有点不甘心,可是足足打了三天,这一波一波高-潮迭起,不说是降妖伏魔了,就算是看戏都看过瘾了吧。
三天后,陈挽风又假作要走,对李员外和围观的邻居们说:“对不住了诸位,这僵尸委实太过厉害,我与它缠斗了这么多天,对它也算有些了解,这只僵尸怕是有八百多年的道行,已经成了精,我若与它强斗,少说都要废掉我一甲子的功力,这实在是……实在是……这样吧,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这些钱我不要了,只求大家放我离去。”说罢将李员外给的钱如数奉还。
这几天,陈挽风又四处说了自己练了返老还童之术,其实有一百八十多岁这套鬼话,因此他说收服僵尸会废掉自己一甲子的功力,还真的有人相信。
大家有目共睹,陈挽风和僵尸的确斗得难解难分,所以都信了他的话,觉得这僵尸太厉害了,一般人绝对对付不了,万一放走了这位天师,到时候还有谁能阻止僵尸害人?所以李员外不敢把钱拿回来,其他人听陈挽风说要走,也都死活不放人。
众人中不乏圆滑世故的,就提了个建议,看来李员外的钱是不够了,不如大家伙再捐点儿,凑起来一起给陈天师,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定就能打动他呢。
然后镇民们赶紧集了银钱,再请了李员外作代表和陈天师商量,陈挽风一听正中下怀,偏偏还要装作一副沉痛又沉痛的表情,一边收钱一边道:“哎呀,本天师不是那种贪财逐利的人,不过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多人遭了僵尸的毒手,哎,算了,耗损功力就耗损功力吧,谁叫人命关天呢。”
这人心满意足,镇民们又给他准备了好酒好菜,催促他尽快收拾了僵尸。
陈挽风吃饱喝足了就去睡觉,等到夜深了又偷偷的从李员外家跑了出来,去了镇外头的一处坟地,虞娘正在那里等他呢。
陈挽风学老鼠吱吱叫,叫了几声虞娘就面无表情的从树后出来了,陈挽风嘿嘿笑着,拉着她到草皮上坐了下来,从大口袋里拿出个油纸包递给虞娘,道:“我的好妹子,这几天辛苦你了,喏,这是哥哥给你留的。”
虞娘接过打开油纸包一看,里面包的是一大块一大块凝固的猪血,也就不客气,捧在手里啃了起来。
当日虞娘无处可去,被陈挽风收留,后来陈挽风才想起僵尸是食血的,虽然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不过并没有将她赶走,而是想了个办法解决她的粮食问题,总之人血是绝对供应不了的,就四处弄一些鸡血鸭血猪血之类的凑数。
虞娘天良未泯,本也不愿喝人血,也就没有排斥,这倒是让陈挽风安心不少,又因她是僵尸,食量不小戾气很重,故而陈挽风宁可自己饿肚子都不敢断了她的炊,这一人一尸结伴至今,倒是有了一些兄妹情分在里头。
虞娘吃猪血的时候,陈挽风从身边抽了一根草放在嘴里叼着,双手抱着后脑勺往草地上一躺,舒服的翘起二郎脚,边摇晃边道:“妹儿啊,等做了这一票,有了钱了,我们就可以休息一些时日了,找个清静的地方轻轻松松住一段时间。”
三年来,陈挽风长高长大了,可虞娘还是一副十二岁的模样,外表在她死去的那一年就停止了变化,所以他们不能在一个地方待太长时间,就这么一直居无定所的游荡着,花起钱来也特别的快,加上如今光景不好,四处闹灾,像这一次有这么多钱的进账,实在是很难得。
陈挽风嘴里嚼着草,他知道这点猪血不够虞娘填饱肚子的,便瓮声瓮气的安慰道:“等咱有了钱,除了人血,你想喝什么血都成,想喝多少喝多少,哥哥我都给你弄来,现在就先忍耐忍耐吧。”
虞娘很快把猪血吃完了,继续面目表情的坐在一边,既不抱怨也不说话。
他俩相依为命这么久,彼此的习性也都有了一些了解,陈挽风见她呆愣着,感觉她是不是太安静了点,难道有心事?
虽说骗人这种勾当是不对的,但在实际生活的压力下,他俩的下限已经很低了,所以虞娘决计不会是因为“哎呀,骗人是不对的”就发出“哥哥,我们把骗来的钱还给人家吧”的感叹,那么,她为什么不高兴呢?
陈挽风起了逗虞娘的心思,抬起手指戳她的肩膀,笑道:“哎呀,你怎么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说话,真够没趣的,你也想想嘛,等赚到了这么一大笔,我们该怎么花?你多想想花钱的事,自然就开心了,也不会再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虞娘这才回过头来,嘶哑着嗓音道:“我是一只僵尸……我,唯一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
僵尸本来就是要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