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终身大事,自然要多看看,选一个咱们大人放心的,儿女们自己也愿意的。”
“你说的不错,请见远一家来小住,一来是见见这些小辈,更重要的还是亲戚的情分。”
“可不是,今儿老太太见了他们也很是高兴。我想着明日设一席家宴,在园子里好好请弟妹一回。琅儿年纪虽然大一点,但其他孩子们都还小,也不好叫他一人另开一席。我想着就不摆席面,放几张高几,一人一桌,按照每个人的口味上不同的菜肴。老爷说,这样安排可好?”
“不错,就这样安排罢。”
赵夫人面上笑意更盛。她想的其实并不复杂,若由着旁人打听,肯定将沈江蓠捧到天上去。可是但凡见了沈江蓠和沈江芷之后,她相信人们多半都会偏向自己的女儿。无他,谁人不喜欢漂亮的人或者事物呢?而且,再有自己在一旁助力,处处显出江芷的好来,谁还会留心沈江蓠?
即使沈由仪有心将沈江蓠配给裴琅,也得裴家人,裴琅他自己愿意啊。
沈江蓠记得此次宴席。她坐在高几前,面上带着笑,却回思着前一世发生过的事情。与现在真是毫无二致。
每个人都打扮得比平日里鲜亮——老太太也没得话说,毕竟是见客。尤其是沈江芷,真如娇花一般,莫说沈府其他三个女儿,连带裴玥,在她面前,一起沦为陪衬。
只是赵夫人的姿态未免太难看些。将将说了会话,正说到刺绣上,赵夫人便接过话头,对着梁夫人说:“昨日回去以后江芷说与玥儿特别投缘,便准备了一个香囊要送给她。”说着,回头问沈江芷:“拿给你玥妹妹了么?”
沈江芷点点头。裴玥笑着从身边摘下香囊,递给她母亲看:“芷姐姐好灵巧的手,女儿从未见过这等精巧的香囊。”
梁夫人接过来一看,果然精致细巧,小小一只香囊,绣的是菊花——抓破美人脸,还绣了一句诗在上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梁夫人看了,赞不绝口。
“她们小女孩的玩意儿,芷丫头爱做这些,给家中几个姊妹也都送了的。”赵夫人口气中难掩几分得意。梁夫人也只得顺着话题将沈江芷大大夸赞了一番。
老太太在一旁略有不满——好好的请客,不说夸赞客人,倒引着客人赞自己女儿算个什么回事?于是不紧不慢咳嗽了一声,又将话题引回裴玥身上。
沈江蓠端起面前的蕉叶杯,抿了一小口,心里却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想沈江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不是嫁不出去,赵夫人这心急火燎的态度真是自贬身价。
充分表现出自己的热络以后,沈江蓠懒得看赵夫人在这里显摆,于是退下席来走了出去。流夏赶紧跟了上来。
沈江蓠冲她挥挥手:“你也站了半日,去吃点东西再过来。我就在附近走走。”
刚走了没多久,竟然迎头撞上了裴琅。
那裴琅冲着沈江蓠心照不宣地一笑,直接说道:“原来一直看人跳梁也这般没趣。”
沈江蓠一时没反应过来,倒也不是真的反应不过来,而是不敢相信,裴琅身为客人,而且不是一个谦逊有礼的大家公子么?竟敢直接讽刺女主人是小丑,居然还当着自己的面!
裴琅见沈江蓠没反应,又补充了一句:“若是表婶去唱戏,对戏的、吹打的一概都可以免了。”
看他这表情,这态度,是等着自己与他产生共鸣,一同取笑赵夫人么?沈江蓠惊讶得连嘴都张大了。
裴琅挑了挑眼角:“闭上罢,担心别人看不见你贝齿上的菜叶么?”说道“贝齿”时,还别有用意地加重了语气。
沈江蓠迅速合上嘴,忍不住红了脸,立马寻思,怎么会有菜叶呢?要不要赶紧回去清理一下?回思一想,又非常确定自己刚刚绝对没有吃青菜,哪来的菜叶呢?于是狠狠瞪了裴琅一眼:“阁下牙齿倒是干净得很,只是干净的牙齿说不出干净的话。”
裴琅没想到沈江蓠反应这么快,微微一笑:“承蒙小姐伶牙俐齿,本公子长这么大终于听到唯一一个缺点了。”
沈江蓠气结,有心打击他的嚣张气馅,于是收起怒火,换做笑脸:“似公子这般,确实让人难挑缺点。一表人才不说,听说公子还中了案首?”
裴琅不无得意地点点头。
“想来日后蟾宫折桂也不是难事。”
裴琅的嘴角弯得更厉害些。
“只是日后殿试面圣时要小心些,长得这般面白无须,莫被人当成公公赶了出去。”
裴琅没想到沈江蓠在这里挖了个坑等着他,却没如沈江蓠期待般气急败坏,而是盯着她,一阵大笑。
沈江蓠见他不但不生气,还笑得这般开心,自己也有两分得意,不禁想到这个裴琅嘴巴虽刻薄些,心胸倒不狭窄。
只听裴琅又说道:“你这口舌之功倒是不在我之下,只可惜天公不作美,皮相上怎差我这么多?”
沈江蓠知道自己不够漂亮,可是如此被一个男人取笑到底有些气恼,拉长了声调说道:“老天若不给你这张皮,怎么遮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