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不放心地监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身旁的杨楚寒声音里也有些不安:“碧雪不是个平凡的女孩。她很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以前她和我聊天的时候,总会语出惊人。比如,她说比起用武力的手段来野蛮地控制和征服别人来说,控制一个人的大脑才是最聪明的方式。你确定她会乖乖地按照你说的做么?”
“我确定。”
“难道她会亲手将自己的作品恢复原状?我还是有些担心,我真怕她会让海薇的状况越来越糟,我甚至怕她会耍什么花招。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杨楚寒愈加觉得邵识钧的表现不同寻常。
邵识钧并没有回答杨楚寒的问题,他心中的答案早已明确。他知道巩碧雪是那段虚假记忆的缔造者,也是唯一能将盛海薇解脱出来的人。他几乎将巩碧雪的陈年往事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了可以击中她的要害之处。她擅长捕捉人类弱点,并完美地利用这些弱点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事到如今,她必须要将在盛海薇头脑中留下的印记抹去,没有任何余地。
巩碧雪取出一个杠杆摆件放在手上,在侧坐在病床上的盛海薇的眼前晃了晃,亲切地说:“海薇,还记得这个么?”
盛海薇摇摇头,忽然又点了点头。
巩碧雪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你知道么,海薇?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一辈子都做你的同学,做你的朋友。可惜,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婷婷,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巩碧雪耸耸肩,吐了吐舌头,“没关系了,我自己明白就好了。”说话间,她将杠杆收起,旋身来到窗边,拉开了洁白的窗帘,转过身来,像是站在刚刚拉开序幕的舞台上的指挥家一样,郑重其事地说:“那么,我们开始吧。让这一切结束……”
巩碧雪声音未落,一声尖锐的枪声响起,子弹击中了她的右肩。她捂着肩膀踉跄向前,另一枚子弹集中了她的肋骨。她趴倒在盛海薇的膝盖上,用仅剩的气力抓住了盛海薇的手,气若游丝地说这些什么。邵识钧闪电一般冲了进来,长臂伸出将盛海薇护在怀里,但巩碧雪的手却紧抓着松不开。一连串的子弹袭来,邵识钧毫不犹豫地挡在了妻子的身前,背对着子弹射来的方向,那是亮堂堂的窗子的方向。
枪声息止,巩碧雪已经没了呼吸。惊魂未定的盛海薇仰头望着抱着她的人,惊诧地发现他的肩膀晕染了一片鲜红,就好像一朵梅花,越开越绚丽,直至染红了他半个膀子。
“邵识钧!邵识钧你……你中弹了!”
他紧皱着眉,低头看她:“你没事?”
她摇着头,“我没事,可是你……”
“你真的没事?”他上下查看着,确认她一切安好之后才松了口气。他抱紧她,吻着她的额头,温柔滴安抚着:“别害怕了,都结束了。他的目标不是你。”
这时门口的保安冲了过来,邵识钧将盛海薇交给保安看护,孤身出去寻找埋伏在某处的狙击手。他找到了病房对面一处居民楼的那个绝佳位置,但凶手却早已离开了。有人要杀巩碧雪,而且偏偏是在巩碧雪要给盛海薇解除催眠的时候。这绝不是巧合。
他回到已经没警察围得密不透风的病房,看到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的盛海薇。医生们见到他的伤情要求他立刻去接受治疗,却被他推开了。他快步走近她,手掌轻抚她的脸颊,声音里充满了柔和的因子,“小薇,听我说,没事了。事情都过去了。”
她的身体在颤抖,特别是当她看到他身上的鲜血时,那抖动竟然达到了难以抑制的程度。他抱住她,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苍白的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唇畔呼出的气都充满了恐慌与畏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的战抖渐渐停止,可是抱着她的人却似乎没有了呼吸一样。她惊惶地抬起头,发现他的脸惨白如纸,而双唇更是煞白的吓人,他的双眼安然地闭合着,就像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姑娘们,冒个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