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然捂住了嘴,对面前发生的一切都难以理解,“你到底是谁?你要带盛小薇去哪里?”
“对不起,我得先解决一下客人。”男医生朝冉然走去,精致无双的面庞上绽放着魅惑人心的笑容。
冉然因那笑容而踌躇、迷茫,仿佛被激光枪打中一样,一动不动。那个俊雅超凡的男人步步逼近,她的心噗通——噗通——地加快了跳速。在冉然的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这个迎面而来的男医生比令她念念不忘的谢诗华还让人心动。那一刻,她松了防备,只有小鹿乱撞的惊惶。
盛海薇揉着干涩的眼,虽然视线里都是模糊的影,但她隐约意识是冉然来了。她无助地伸出手,哀求着:“别伤害她……别……”就在她发出声音的同一秒,洁白的手绢被捂在了冉然的嘴上,那女孩无声地倒地,失去一切知觉。
“你把冉然怎么样了?苏印……你……到底把冉然怎么了?”
“她不会有事的。”男医生将盛海薇打横抱起,安放在推床之上。
被他抱起的时候,她胡乱地摇着头,下意识地推开他:“苏印,我和邵识钧结婚了。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和她在一起。”
“薇儿,你的记性变差了。你难道忘了?你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们能的。我们已经……结婚了。”
苏印蕴着暖的眼瞬间被冷意侵袭,变成了刺向她心脏的利刃,“薇儿,我可以容忍你胡闹。但和邵识钧在一起显然不在我的容忍限度之内。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从今往后,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要经过我的认同才可以。”
“让我选择……”盛海薇紧皱着眉,说出了这四个字,失去了意识。
冷静干练地将她推出门外。门口的四个守卫见昏昏沉沉的盛海薇被推出来,略有迟疑。男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病人情况不稳,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四个守卫面面相觑,放了行。男医生将盛海薇一路毫无阻碍地推荐了电梯,唇角勾起明灿的微笑。
斜倚着副驾驶座,盛海薇缓缓醒来。
“男医生”的白大褂早被他厌嫌地扔到了后面,露出简洁的黑白条休闲T恤。把握着方向盘的间隙,他微微侧头看了看盛海薇,痛心地叹了口气:“薇儿,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到底都是怎么过的?居然还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当初如果你肯听我的,在撒罕村庄好好呆着,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盛海薇的头跳痛着,睁大了眼。她终于确认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真的是苏印,而不是别人。
她勉强抬手,按压着太阳穴,“所以,你又要把我带回撒罕?”撒罕,是她不愿意提及的名字,更是她人生最大的梦靥。她和苏印“私奔”,行程几万里,来到边境小城撒罕。那里满是苏印成长的秘密,却没有属于她的落脚地。然而,苏印不明白。他以为已经把她安置进了保险箱里。可是对于她来说,那是火海,是地狱……在进入地狱入口的时候,她遇到了年仅十二岁的失明少女梓琪,那是个善良的天使,陪她度过了无数个被恐惧和战栗掌控的夜。可是,就连那最脆弱最无辜的天使,也被人剥夺了生的权利。撒罕,让盛海薇再次见识到人生至残酷之地,让她与邵识钧彻底错失之地,每次提到这个名字,她都忍不住汗毛竖立。苏印却不知道。因为他把她送去没多久,就进了监狱。
苏印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浓浓情绪,也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恐慌与悲伤,他故作轻松:“怎么会?我给你准备了更好的去处。”
“我不想回撒罕。我要留在这里。”
“那我们就先不走。都随你。”
盛海薇似乎丧失了谈话的乐趣,重又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骤然开眸,仿佛是蓄积了所有力量才问出了那一句:“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朱鹮?”
急刹车,“男医生”来了个激情四溢的泊车。车子在一家养老院门前停下,他转而和煦一笑,那笑容里满是慈悲:“薇儿,你把我想的太不像样子了。我怎么会是朱鹮那种笨蛋?别忘了我当初说过的话,我身上挨的每一刀、每一颗枪子儿,都是为了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
苏印不是朱鹮,这真是个好消息。这消息消除了她长久以来的担心,却不足以抵消她对邵识钧如针刺虫噬般的思念。她开始怀疑,苏印的到来只是拉开了离别的大幕,会不会她直到生命终结都看不到邵识钧了?不……她不想这样。
他下了车,为她开了车门。她坚持要自己走,却因双腿绵软而差点跌倒。他将她抱了起来,一路抱上了养老院三楼最尽头的大套间。房门一开,银灰色的灯光蔓延而出,一个早已等候多时的女子朝他们走来。
与那女子对上眸子的一刻,盛海薇的瞳孔仿佛扩大了数倍,她扯了扯唇,咬着牙说出了三个字:“顾--静--云--”
那个韵致妖娆的女子也是一怔,面部表情显然不太自然,“你就是苏印说的那个……一定要带回身边的女人?”
苏印将盛海薇轻轻放在床上,淡然地瞥了顾静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