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转眼到了周一,容母动手术的日子。
容颜一大早赶到学校,上了一节课后,立刻赶回医院。
容母被临时安排在第二场手术,所以当她跑到手术室外时,容母已进手术室。她并未来得及给母亲大气,不禁万分沮丧。
手术室外人头攒动,来自不同地方的病人亲友聚集一堂。大家少了欢声笑语,讲话也变得轻轻,有的更是沉默不语,焦灼地盯着手术室的门 。
容父就站在离手术室门不远不近的位置。他时不时喝口水,见容颜来了,淡淡地说道:“你妈进去的时候很平静,我看了下时间,是9点58分进手术室的。别担心,应该没问题。”如是说着,他又喝了口水,眼睛却不肯离开那扇门。
容颜点点头,加入到等待的行列。姑姑和其他亲人,包括老人家奶奶都到了现场。他们坐在不远处的等候区,交谈着,句句都是容母的不易。
不久,手术室门打开了。一个身穿绿色无菌装的男子手提着一个袋子走了出来,喊道:“1415床,家属在吗?”
只见一群人拥上前,与其交流着什么。
看着那袋中的物体,容颜问道:“爸,那时切下来的东西吗?”
容父愣愣地看着,说道:“应该是的!”
自此,每当手术室门打开,容父都不自觉地走上前,等听到不是容母的床号和名字,又退回了原位。
渐渐地,容颜也开始紧张起来。容母进手术室也近1个多小时了,也应该快有结果了。
所以,每当手术室门打开时,她也情不自禁地紧张,向前几步,希望能早一步得到消息。
时间越来越长。容颜也越来越焦急。
身后不远处,电梯门打开了,走出了一个身子卓绝、瘦削的身影,俨然是一个天生的衣服架子。
再看那脸庞,白润如玉,气质也儒雅怡人,如翩翩佳公子自画中走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表妹走上前,戳戳容颜,示意她关注,说道:“姐,你看,好俊的人呀!”
容颜回头扫了一眼,本无神的目光立刻聚焦。
他怎么来了?
表妹看到对方迎面走来,目光灼灼,摇起容颜的手臂,刚想说话,就被对方望过来的眼神给定住了。这是怎样一个淡然的男子,有礼而疏远,可为什么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带着份兴奋。
忽听身旁的容颜说道:“丹青,你怎么来了?”
“正好来N市,也有空,得知今天伯母开刀,就来看望下!”
“谢谢!”容父一听,立刻代表家人致谢,望向容颜的目光却带着疑问:他是谁?
对张根硕,容父是有初步的认知,自然知道来者并不是,但对方与女儿的熟稔,又不能小觑。
“爸,他叫丹青。妈开刀就是找他帮了忙,是我的鳗鱼朋友。”容颜如是介绍道。
容父一听,更加热情地道谢。虽看出对方的用心,可如今他无心关注,一心担心着老伴。儿孙自有儿孙福呀!
他不问,不代表无人关心。容颜的表妹问道:“他叫丹青哦!”得到肯定后,她十分大方地转向他,大方地介绍道:“原来你和姐姐一样也是鳗鱼哦!我叫千里芯,刚加入鳗鱼家族哦!”
“哦?是吗?”丹青好笑地看着这个与容颜的淡然完全不同类型的活泼女子,问候道:“你好,千里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千里芯听了嘴一嘟,埋怨道:“人家姓千好吧!千可是个历史悠久的姓氏。你怎么给我整出个日本姓来了。我爸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丹青连忙赔不是:“真对不起,千小姐。我孤陋寡闻了!”
“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你不是都叫姐姐名字吗?”
“哦!”丹青从善如流地回答道。
整个场面,瞬间变得轻松愉悦。突然,手术室门打开了,气氛瞬间凝结,变得紧张沉重起来。
“1212床,严芳的家属在吗?”
一听呼唤,已跻身向前的容父又上前几步,走到医生面前。
医生拿下口罩,淡淡地说道:“这是病人切下来的。”说着,转动了下手中的袋子,盛着一块鲜嫩的物体,“好,看过了!马上就拿去活检了。”
说着,医生退后一步,关上了门。
容父连忙向后来的亲人解释,一顿安抚后,对容颜又似对自己说:“看那切出来的,感觉没什么问题!”
容颜立刻应道:“嗯,爸爸,确实是。其他人切出来的颜色都变了,妈妈这个极为正常。相信结果也会是最好的。”
容父兀自点点头,眼睛仍然紧盯着密闭的手术室门。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
丹青毫不打扰地站在容颜身旁,看着在容父身旁故作坚强的她,好想将其拥入怀中,好好安慰,给予支持。
可惜不行。就算自己给自己这么个放纵的机会也不行。迟了一步,终究是迟了。
突的电话响了,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