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箭步窜到**前,伸手摸了一下冰凉的被褥,立刻惊得全身汗毛直竖。这说明昨晚故意将他支开,就是为了对陶佩玖下手。
他愤怒了,找遍房间的每个角落,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见到陶佩玖的影子。他怎么这么大意?他自认有自己在陶佩玖身边,无需另派人手保护她。可是,他恼恨不已。
他顾不得休息,对着空中发出讯号,怒气冲冲地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一处隐蔽的潮湿山洞里,陶佩玖在烛光绰绰的阴影里,醒来。
她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自身所处的环境。
“吱吱”几只老鼠正抻着脖子,嗅着鼻子,向她脚边爬来。
“啊!”陶佩玖惊呼着缩成一团,将头深深埋在双臂间。
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在这里?伊冷安呢?他是不是正在四处找她。
想到伊冷安,陶佩玖心下安定了一些。对,伊冷安会找到她的。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有意让自己忽略周围明显不妙的处境。
此时的伊冷安已是方寸大乱,他怒气冲冲地找到传旨的李内侍。
“她在哪里?我要见她。”伊冷安压抑着怒火质问道。
“哟!洛王爷,这大清早的,您不歇会儿,小心自个的身子。快,还不快给王爷看茶。”李内侍一边迎了上前,一边拿手削了一下身边小内侍的脑门,喝道,“小兔崽子,这么没个眼色。”小内侍捂着脑袋,躬身跑了下去。
伊冷安耐着性子看他表演完,仍然道:“她在哪里?”
“嘿嘿,洛王爷。这是说哪里话呢?您在找谁?”李内侍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说过给我时间考虑。为何要抓走她?”伊冷安僵硬地说道。
“哦。您说这事啊。老奴也是没法子,皇上还在等着好消息呢。眼瞅着这蓝沁国女王选婿的日子不远了。老奴也是怕陶氏分了洛王的心。”李内侍甩了一下拂尘,打着哈哈道。
“大胆!你竟敢叫她陶氏!”伊冷安怒道。
“哈哈,洛王息怒。老奴一大把年纪了,胆子又小,又多日的舟车劳顿,这身子骨弱着呢。经不起洛王您这一声吓啊。老奴一命呜呼了,不打紧。这陶氏——”李内侍一边捶着腰腿,一边翘着兰花指道。
“你——”伊冷安袖中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其实啊,要我说,那么个病秧子,还是只不生蛋的。休了更好。”李内侍见小内侍捧了茶来,招手道,“来来来,喝茶。说这半天还真得润润了。”说着,也不看伊冷安,自顾自地拈起茶盖,喝了起来。
伊冷安眼神越来越冷,浑身散发着寒意。
“对了。”李内侍砸了咂嘴,放下茶碗,从袖中拿出一卷文书,扬了扬,“这是休书,老奴都替您准备好了。临出都中前,老奴顺便去官府上了档。官府已经认可了您的休书。皇上也已昭告天下陶氏身染恶疾,且无所出,符合七出之条款,已由洛王休弃。”
伊冷安咬牙道:“你怎能敢?我不会认可的。”
“哦。老奴认为您会认可的。您也知道这续命丸对皇上来说意味着什么?”李内侍道。
“如此公然休弃羽辛族神女,难道皇上不担心羽辛族起兵吗?”伊冷安道。
“哦。差点儿忘了。在这一消息传到羽辛族之前,皇上已派了使者归还了我占据的几个城池,并免除了羽辛族一年的贡奉。老奴想来羽辛族会权衡利弊的。”李内侍一拍脑门道。
“皇上思虑深远,非我等可及。”伊冷安道,“可是你们又如何确定我能入了蓝沁国主的青眼呢?万一我落选?”
“哈哈,这就看洛王您的本事了。”李内侍打了个哈哈,然后正色道,“皇上旨意洛王休妻,入赘蓝沁国,为我国安定边陲,缔结有力同盟。事成后,续命丸自然会到陶氏手中。”
“我要她毫发无伤。否则,你知道后果的。”伊冷安撂下狠话,转身离去。
伊冷安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他和陶佩玖借住的居所,看着空荡荡,冷清清的屋子,难言的悲伤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伊冷安紧紧抱住头颅,心痛难忍:他该怎么办?他本要呵护她,让她免受任何伤害,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他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刺伤她?
伊冷安挥舞着拳头,砸向面前的树干。
“砰”院中的榆树应声断落,木屑和树叶纷纷扬扬地下落。
“嘀嗒,嘀嗒。”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滴滴滑落。
“王爷。”一个侍卫出现在院中,双手握剑,单膝跪地。
“怎么样?可是有王妃的消息了?”伊冷安转身问道。
“属下无能。暂无消息。”侍卫深深低下了头颅。
“呼——”伊冷安深呼一口气,无力地摆手道,“知道了。是皇上的暗卫出的手,怎么会轻易的让你们找到的呢。”
“不过——”侍卫犹豫不决。
“什么事?说吧。”伊冷安有气无力地道。他相信李内侍不敢把陶佩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