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宋琚无端晕倒在凌墨的怀里,凌墨方寸大乱,忙叫来大夫诊治,结果自然是先惊后喜,得到宋琚怀孕的消息。
凌墨膝下空虚,猛然得知自己有孩子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声封赏宋琚,免去江宁百姓三月赋税,为宋琚肚中的孩子祈福。
消息很快在王府散播开来,几个姬妾都大吃一惊,相约来见杜寒儿。杜寒儿只推身子不适,并不见客,这更引起府中众人的纷纷猜测。
凌墨当晚兴高采烈地来到杜寒儿寝殿,将这个他认为的惊天好消息告诉杜寒儿,希望跟杜寒儿分享。
杜寒儿深深看了凌墨一眼,轻笑起来,给凌墨行了大礼,道喜。
凌墨完全没有发觉杜寒儿的异常,攥着杜寒儿的手,拉着她坐在矮榻上,满脸放光地说道:“是大喜事。我们同喜。这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他要称你为母亲。我想等这孩子一出生,就寄养在你的名下。你看如何?”
凌墨这是要立这个孩子为世子了。要为他准备一个嫡子的身份。
杜寒儿浅笑道:“王爷的吩咐,妾身自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此事王爷还需跟宋琚妹妹商量一下才好,毕竟孩子也是宋琚妹妹的心头肉。而且我近来身子不适。恐难当赡养重任。”
“也对,那本王去跟她商量一下。”凌墨迫不及待地起身离开。杜寒儿默默看着他的身影,没有出言挽留。
荷叶刚端来茶水,就见凌墨已经大踏步地离开了,有些不满地嘟囔道:“王爷这是为什么事,这样着急忙慌的。连喝碗茶的时间都没有。”
“随他去吧。”杜寒儿端坐在锦杌子上,接过茶碗,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宋琚拒绝了凌墨的提议,说是想自己抚养孩子,等孩子大了,再做计较。凌墨拗不过,也就撇过这个话题不提。
杜寒儿特意嘱托自己的人手,只在自己的院子,不要靠近宋琚周边。
这一番谨慎没有白费,宋琚滑胎了。而且身子受损,以后怕是再难有子嗣了。
这事令凌墨大发雷霆,牵扯甚广。凌墨直接杖毙了六位或多或少牵扯到的姬妾。
杜寒儿一直深居简出,所以事情发生之后,好长时间她才得到消息。
心中先是一愣,这些人下手这么快,随后就感到事情不妙。
这时凌墨已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往杜寒儿寝殿走去。
凌墨在殿门口遇到行礼的侍女,直接一脚将她踹在一旁,可怜这个侍女还没闹清情况就被一脚踢开。
众人从没见过凌墨发这么大的脾气,都噤若寒蝉,跪在一旁,把头压得不能再低了。
凌墨大手一挥,众人立刻逃也似的离开。
杜寒儿身子掩盖在宽大的衣裳里,远远地略显笨重地给凌墨行了礼。
凌墨怒气未消,在茶托里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干,将茶碗重重掼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托都抖了抖。
杜寒儿见凌墨没有叫她起身。她便扶着一旁的博物??子,缓缓起身,说道:“王爷息怒。”
“哼!后宅乱成这样,你身为主母,到底是怎么当家的?”凌墨阴沉着脸说道,“你也知道我有多期盼这个孩子。”
杜寒儿闻言,忙又跪下,请罪。
“我看你精力不济,还是将后宅的对牌交出来吧。让李妈妈暂管吧。”凌墨毫无商量余地地说道。说完便不做停留,拂袖而去。
凌墨日日被宋琚绊住,松懈了政务,引起了部下的不满。宁将军趁此机会,孤注一掷,打着诛杀宋琚的名义,强闯王府。
凌云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先锋,趁着月黑风高,一伙黑衣人在内应接应之下,直闯入王府深处。
此时凌墨正在宋琚的服侍下,吃着夜宵。
突然凌墨感到腹部一阵绞痛,冷汗淋淋,他痛得滑下床,抱住腹部,跪在地上,嘶哑着嗓子叫道:“来人,请大夫。”
半天无人应答,凌墨挣扎着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近在咫尺却不肯扶他一下的宋琚,眼神有片刻的清明:“是你?”
宋琚凄厉地笑着,笑着满脸泪花:“是我,你服下的是断肠草,你会感受到寸寸断肠的苦楚。”
“为什么?”凌墨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咬紧牙关,艰难地问道。
宋琚突然从袖口抽出一把剪刀,将锋利的刀锋,印在自己的脸颊上,斜睨着凌墨问道:“这张脸漂亮吗?你很喜欢是吗?”
凌墨有些惊恐地看到宋琚在自己的脸上划出了道道血痕。
“可是我恨死了这张脸。他们打我六岁起,就不停地在我脸上动刀子,直到这张脸长成了这个样子。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我被送入王府的前一刻,我才知道。我之所以会受这么多罪,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心爱的女人长成这个样子的。”宋琚已经将自己的半张脸划得血肉模糊,神情可怖。
凌墨瞪大了眼睛,心头涌起了无数的念头。
“那孩子?”凌墨问道。
“若是我们的孩子能活着来到这个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