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你叫什么名字啊?”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在耳旁。
“安?多难听啊,还不如叫小安子顺口呢。”一个清脆的女声回应道。
好一会儿,懒洋洋的声音才又响起来:“不准叫我小安子,我就叫安。你叫什么名字?对了,看你邋里邋遢的,就叫你小邋遢吧。”
“胡说,我才不叫小邋遢呢。”女子恼怒的声音响起,“师傅给我起名叫陶佩玖。”
“陶佩玖?”懒洋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小邋遢好听些,不然就叫淘淘吧,淘气的淘”
“你胡说。”女子明显生气了。
“唉,小邋遢,看你这么蛮横,一准儿是没人敢要的。”懒洋洋的声音又道,“对了,你年方几许,有否婚配?要不你嫁给我算了。”
“无赖。”女子生气了,语带娇嗔。想是被这大胆的言辞羞红了脸。
“哈哈……”山间响起男子一连串畅快的笑。
“你跟着我干什么?”女子恼怒道。在林间小路上,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女子身后,状态亲昵。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抛头露面呢。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小子拐跑了,我上哪儿哭去啊。”男子继续调笑道。
“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你随口胡说根本不作数的。”女子分辩道
“哦,那怎样才作数呢?”男子态度暧昧地问道。
“你没见人家定亲,那至少也得有定亲信物啊,比如玉啊,钗什么的。。。”说到这里,女子仿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似的,羞红了脸,赶紧住口。
“哦?”男子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女子爬满红霞的脸,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男子迅速解下随身的一块玉佩,塞入女子手中,顺手拂过女子的发髻,摘下女子头上的一朵珠花。
一切说来复杂,其实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男子就已完成了这一切。
等女子明白过来想摔掉手中的玉佩时,男子已经开口道:“礼你已经收了,摔了也改变不了什么。而且,这玉佩很值钱的,若用来换酒,足够你师傅喝个十天半月的。现在你确定你还要摔吗?”
虽是懒懒的声调,却充满了十足的诱惑和十足的把握。
女子权衡了一下,果然小心收起了玉佩,似是被这番话打动了。
很显然,叫安的男子计谋得逞了,得意的笑容毫不掩饰地挂在脸上。
随后,叫陶佩玖的女子虽有些不情愿,还是勉强默许了安跟块儿狗皮膏药似的,如影随形。
陶佩玖在羽辛族有很好的人缘,她时常在山中采些药草,拿到雪神城来卖,以便兑换些日用品,当然酒和烧鸡也是万万不能少的。
据她师傅欧阳老先生讲陶佩玖是他从狼狗口中捡来养大的。
即使她再不情愿,也是不会少了师傅的孝敬。况且她师傅是位高人,也教了她很多本领,虽然大多数都没什么实际用处。
好在有一样很有前途,欧阳师傅医术高明,经常有人请他诊治,后来欧阳师傅实在懒得应付这些人,一些小毛病全都推给陶佩玖来诊治。
几番下来,那些病人虽然多受了些罪,好歹没被治死,慢慢康复了。
一时之间,陶佩玖名声大噪。因为陶佩玖人又热心,自然获得了比她师傅高很多的赞誉。
陶佩玖和安一前一后地走到城门口,士兵都很温和有礼貌的跟陶佩玖打招呼,“陶姑娘来了。”
陶佩玖也回之以灿烂微笑。
安紧跟陶佩玖身边,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架势,并兼之以自来熟的模样,跟左右士兵们招呼“辛苦了,辛苦了。”
陶佩玖厌弃地皱着鼻子,试图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
安混不以为意,继续四处卖笑,大家都了然得看着他俩。
更有豪爽的使劲拍拍安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加油。我看好你。”
安赶紧抱拳示意:“谢谢,谢谢。定不负众望。”
陶佩玖对天大大翻了个白眼,某人脸皮真厚。
陶佩玖每次进城除了换些日用品,亦会到回春楼坐诊一番。
回春楼是雪神城负有盛名的一座医馆,现在兼之有欧阳师傅的高徒陶佩玖姑娘的坐诊,名声更胜从前。
陶佩玖一路向着回春楼走去,路上不断有人热情地招呼陶佩玖,还有相熟的大娘大伯们热情地拿些新鲜的,带着露珠的菜放入陶佩玖的小背篓里。
小背篓装不下了,安就自告奋勇地乐颠颠地抱了个满怀。
陶佩玖本想婉拒大家的好意,可回头看见那块狗皮膏药,想到几日前也不知从哪儿冒出了的这个家伙,居然深得师傅喜爱。
也不知道他给师傅灌了什么迷魂汤,向来一毛不拔的师傅,居然允许他白吃白住起来。
唉,陶佩玖无奈地摇摇头,这要是不多带点菜回去,恐怕家里很快要闹饥荒了。
陶佩玖心底不由大大叹息一声,师傅什么都好,就是对酒没什么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