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儿,好玩吗?晒不晒?要不我们去休息会儿,等会再来玩?”
“好玩。”春日暖阳点染在君若萱娇嫩的小脸上,化作两汪可爱的红晕。听君逸羽说休息,君若萱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还伸手去拽君逸羽手中的风筝线,“哥哥,蝴蝶,飞。”
君若萱的表现,扩大了君逸羽眉眼间的弯度,心知小萱儿没玩够,君逸羽也不勉强怀中的小童回去,还握住她的小手,带她一道操控起了天上的蝴蝶风筝。
“皇兄!你看我的风筝,飞得比皇兄的高了!”
“佑儿好厉害!”君逸羽抱着君若萱,放风筝只为逗小家伙开心,又带着她一起放,自是放得不高。听君熙佑兴奋的声音传来,君逸羽不吝夸奖的笑赞一句,引得君熙佑眉飞色舞。顺势扫眼,没见君若珊,君逸羽问道:“佑儿,你皇姐还没回来?”
“还没呢,皇姐真慢。”
“这样啊。”君逸羽轻轻摇了摇头。这个珊儿,缠了我几天说要来放风筝的是她,好不容易抽空陪他们来了,没玩多久她人又没了,说是去更衣,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别是又找到其他好玩的,把我们给忘了吧。
又与君熙佑君若珊玩了会儿,君逸羽不时看看日头。许是宫廷长大的缘故,君熙佑年纪虽小,却似已有了些察言观色的功夫,玩乐之暇竟还留意到了君逸羽不经意的动作,“皇兄有事吗?”
“嗯?啊?”君逸羽一时没反应过来。
“皇兄一直在看天色,皇兄若是有事就先走吧,佑儿可以陪皇妹放风筝。”
话说得懂事,君熙佑脸上的高兴劲儿却是明显少了些,君逸羽见了,摇头道:“皇兄没事,说好陪你们玩的呢。”
没事?君逸羽没事才怪!初出茅庐就要接手一支军队,人数虽不算多,却是大华最精锐、皇帝最信任的一支,加之神武军担着护驾的担子,各种大事小事着实不少。还有他那无良叔父!神武军刚打理得顺手起来,眼看时间能松快些了,君康舒又把羽林军和神武军协防的事甩给了君逸羽,还有那“军事教育课”,叔侄两回家教学不好吗?非要搁神武军营里教习,说什么实地体悟着学得快。如此下来可倒好,君逸羽自二月初七入宫,在神武军报了道,到今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连王府都没机会回,还真应了君天熙那天轻飘飘的那句“你说未涉行伍,那从今儿起,你就在神武军里待着好了”。若不是知道君康舒和长孙蓉只是名义夫妻,长孙蓉还拿自己的第一次救了自己,君逸羽真该怀疑君康舒知了自己和长孙蓉的事,有意让自己见不着长孙蓉了!
蓉儿···君逸羽心头悠悠一唤。想起长孙蓉,还真是有些想念了。近一个的分离足够君逸羽平静思考。那日伤人的话不是长孙蓉的风格,必是言不由衷吧。回想起来,那天她是有些不对劲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记得昏睡后醒来时长孙蓉对自己难掩的关心,君逸羽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蓉儿,这一回,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不管你再对我说什么狠话,我都不会信了。君逸羽不知道,心头这份浅淡的想念是否意味着喜欢,但想到带长孙蓉走,今后与她一起生活,丝毫没有责任使然不得不为的沉重,反而有一丝···期待。
期待啊,也许从十多年前初识起,君逸羽就已经在期待,期待那淡远美好的女子摆脱樊笼,真正活出自己的生命花开。而如今,既然命运兜兜转转让自己注定不仅是远远观望着期待花开的人,那便去靠近,去拥有,去好生守护吧。
“太好了。”君熙佑高兴得跳了起来。
“呵呵,佑儿,小心你的风筝,要挂树上了,快扯扯线。”
“不怕,皇兄不走的话,风筝挂树上了,皇兄也好给佑儿拿回来的。”
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确定自己喜欢君天熙后,再看她的子女,君逸羽不由得比以往更多了慈爱,便如他们是自己的孩子一般。入目的是君熙佑眼底盛放的光芒,入耳的是君熙佑言意中不难窥见的亲昵与信赖,心下欣悦,君逸羽将风筝线交给了身后跟着的宫女,空出手来,一手抱着君若萱,一手摸了摸君熙佑的小脑袋。孩子总是需要人陪的啊。皇爷爷人是闲了,可年岁大了,身体也不允许他天天陪孙儿孙女耍乐。熙儿···想到君天熙这些日子的忙碌,君逸羽心头轻叹。延福宫的灯,不到三更便没熄过吧。叛乱的后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吧,至于每天都那么忙吗?答应来当神武军统领只怕是失算了,站桩说得轻巧,可每天守在自己喜欢的人跟前,强压下关心之意,眼看着她的工作狂状态,任凭她毫不顾惜身体,于君逸羽,真真是煎熬,还有···心疼。
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心底,对君天熙用了“喜欢的人”的指代,君逸羽心中涌起了浓浓的无力感,尤其自己前一分钟还在想长孙蓉,身上还系着与易清涵的婚约,君逸羽只觉自己,卑劣得厉害!
陷入自我唾弃中,君逸羽不觉皱起的眉头却被一只小手覆上了。
“萱儿”,惊讶于孩童透彻敏感的心灵,君逸羽对君若萱轻轻笑了笑,用额头蹭了蹭她的小脑门。
“哥哥,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