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这么大个人了,却是连个介绍都说不好。称我茹姨好了。”
“这··世子妃身份贵重,千落不敢。”
“哎,有什么贵重不贵重,敢不敢的。你既是我家羽儿的朋友,就合该叫我茹姨。羽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给我这个做娘的介绍朋友咧。”
千落轻笑一记,“是,千落见过茹姨。”
萧茹笑着扶了一下千落的肩膀,“好孩子。”
她眼中的温柔像满溢的春水浸润到千落心里,让她心中暗想,“有这般蕙质兰心的母亲,也难怪他的卓然不俗。”
君逸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古代宗族人情夹杂着各种称呼,他自己都搞不清,哪还能说给别人!指着萧茹身旁的长孙蓉,他笑着说道:“千落,这是我叔父的夫人,我的叔母。嗯,还有,她芳名长孙蓉。对了,我叔父是淳安郡王,她是郡王妃。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要怎么称呼你们自己看着来吧。”说完,他眼珠一转,又补了一句,“我叔母年轻,我都不乐意叫她叔母,怕是叫姐姐更合适哦,哈哈。”
“贫嘴!”长孙蓉扫了一眼君逸羽,转向千落,浅笑嫣然,“这孩子胡闹,别和他一般见识,叫我蓉姨就好。”
“千落见过蓉姨。”屈膝行礼时千落心中暗赞,不愧出生长孙世家,秀美容貌只是皮囊,姑且不论,只这一身清新淡雅的书卷气,就让人见之忘俗啊。据说她待字闺中时就是京都有名的才女,饱读诗书,能书擅画。又说敏佳郡主在京时待之如师如姊,对她很是钦佩敬重。只看她这通身的气质,想来必不是空穴来风。
敏佳郡主卢琬卿,年方二九,天熙帝的亲姑姑、太上皇承天帝的妹妹、如今的延平大长公主三十二岁时才得的独女。延平大长公主是承天帝唯一的同胞妹妹,承天帝对她颇为爱重,爱屋及乌,又喜卢琬卿的伶俐,特指封了她郡主。她的父系是华朝名门豫州卢家,卢家世代诗书传家,其父卢哲更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大家,她受家学熏陶,自幼聪慧颖悟,才名传世,颇受时人推崇。
“羽儿,这么说,你叔母年轻,你娘亲我就不年轻?你这是在说娘亲老呢。”萧茹抓住话头逗弄自家孩儿,与长孙蓉相视一笑。
“哎呀呀,娘亲你这就难为我了,你这不是找我的茬吗。说实话,你们都年轻漂亮温柔贤惠善良端庄美丽大方,我私心里是很想管你们叫姐姐的。你们若是同意,那我就改口好了。两位姐姐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君逸羽说完果真躬身行礼,表情动作极尽夸张,笑容颇显无赖。这话听着是玩笑,其实也算是真心话。本来嘛,加上前世,她们可是同龄人。虽然十五年重过的人生让他的心理年龄没多大增长,甚至因为十多年重温孩童生涯更多添了些孩子气,心理年龄多不过二十。当然,这一点,君逸羽自己是不会认识到,更不会承认的。
“哦,对了,这两位是姐姐,那千落你就只能是妹妹了。呵呵,小生见过千落妹妹。”君逸羽说完又戏谑的对千落行了一礼。
“胡闹!”萧茹笑责一句,却是忍不住和大家一起捂嘴轻笑起来,“千落姑娘莫怪,我这孩儿自小长在外面,没规没矩的,让你见笑了。”
青楼之中未语三分笑,千落自然也是。只那笑容一般都是流于表面的敷衍,现在却是真的忍俊不禁,笑进心底了。听得萧茹的话,她当即摇头道:“茹姨叫我千落就好,逸羽至真至诚,是性情中人,些许玩笑,千落倒是觉得很有趣呢。”
这会儿说话见礼玩笑的功夫,君若珊趴在王妃的耳朵上悄声说着什么,君逸羽只看她那偷看千落和自己的眼神,便心知不好,珊儿怕是把之前他与千落共马的事情张扬出来了。
果不其然,王妃听毕,想着自家乖孙眼看着要十五了,也是到了知人事的年纪。看着风姿绰约的千落与自家器宇轩昂的长孙站在一块,她只觉得是一对璧人,忍不住笑纹加深,当下招手道:“千落,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王妃热情的招呼让千落一呆,却还是依言走了过去。
王妃把住她的双手,上下细细打量一阵,“千落这般标致,不知是哪家千金?”
“不瞒王妃,千落沦落风尘,当不得千金二字。”
“哦?”王妃惊疑一声。
君逸羽怕王妃因为千落的出生对她有成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连忙挤上前来说道:“奶奶,千落沦落青楼最是无辜,可她为人纯洁高雅,出淤泥而不染,孙儿最是佩服的,你可别···”
王妃笑着扫了君逸羽一眼,“瞧你,奶奶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急成这样了。”言毕,她揽着千落在身旁坐下,拍着她的手说道:“好孩子,可怜你这么好的孩子,也不知你在那地方受了多少委屈。”
这年头,寻花问柳是风流韵事,王孙公侯之家赎了青楼女子进府做妾的也大有人在。别的不说,君康舒的第二房小妾赵姨娘,也就是君舒翔的生母,当初就是平乐区有名的清倌人。
王妃只是看千落的品貌言行和气度风采都是万众挑一,极为出彩,只当她是哪家小姐,这才听了她的出身,一时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