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着君逸羽说道:“你们好好伺候我这兄弟,让他高兴了,本公子大大有赏!”
许浩轩这话说得豪气无比,君逸羽见他这几分纨绔子弟的样子,当即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许浩轩长相不俗,那几个妓家听说要伺候的另有其人,本来还不大乐意,此时听着笑声看到了屋内俊秀无比的小公子,眼前一亮,他那一笑透了些戏谑,嘴角的坏笑魅力非常,比之这位许公子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当即都喜滋滋的贴了上去。
前世女生之间的亲密君逸羽经历了不少,本是不在意的,所以就没卖力气破坏许浩轩恶作剧的兴趣。可这一下花花绿绿的拥簇上来,却是和他理解之中的大相径庭。人人都往他身上挤着贴着粘着,嘴中“公子,奴家”的娇声不停,着实让人有些狼狈,若不是他有武功底子,怕是能被她们弄翻了去。
许浩轩看着君逸羽招架无力的样子,幸灾乐祸的说道:“逸羽,愚兄说得没错吧,你看看你多受欢迎啊。”
君逸羽百花丛中东躲西闪的实在是无力回答,许浩轩乐不可支,却也知道不能太过,当下见好就收,叫回了几个妓家,这才解救了君逸羽。
“浩轩兄,算你狠!”
一人一锭银子打发了几个妓家,许浩轩笑着打趣道:“逸羽,这可须怪不得愚兄,是你自己魅力非凡,你看看刚刚那几位姑娘,啧啧,为兄来青楼这么多次,还从没见过这么依依不舍的眼神呢。”
看到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走了,君逸羽长出一口,听许浩轩打趣,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坐回了桌边,心中暗想:“还好娘亲有先见之明,要我一直穿着玄龟龙鳞内甲,不然身份非得曝光不可。”
许浩轩受了个白眼,哈哈两声也坐了回来。
雅间之中,两人喝酒闲话,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外面的喧嚣突然全都停了下来。君逸羽与许浩轩对视一眼,得他眼神肯定,心知这是花魁千落要出场了。
君、许二人气度不凡,加上出手大方,老鸨安排的这间雅阁位置极好,推窗可见大厅之中的歌台。此时歌台上已经摆好了琴案,老鸨在台上说了番感谢大家来凤来楼捧场的暖场话,就在“有请花魁千落”的话音中退了下去。
幕帘启处,走出来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施施然一个福礼,也不多说话,体态优雅的坐到了琴案前。
前世今生,君逸羽见过不少美女,饶是如此,他也不得不赞叹这个女子的美丽。身着翠烟衫百褶裙的女子眉目如画,头上只一根玉簪,黑发披散似乎比丝缎更柔顺。掩不住的天生丽质,道不尽的清雅自然,的确是倾国倾城的佳人,难怪能吸引这么多眼光。最为难得的是她在万众瞩目下的那份从容,明明是卖笑买笑的风花雪月之地,她的风姿,遗世独立。
歌台之上琴音渐起,如潮水般四散开去,其音悠然,其声洁净,君逸羽不由得闭眼倾听。高山之巍巍,流水之洋洋,玉人指尖流泻出的一曲高山流水引人入胜。
琴声过后,闭目品琴的君逸羽还陷在琴境中,却听一阵阵叫好声,将他拉回了现实。皱眉不满的睁开眼看去,君逸羽这才想起身在青楼中,看着台上依旧坐在琴案前的女子,君逸羽心中一叹:“琴艺超绝可比师姐,琴境也是上佳,可惜琴中无心无情。如此境地,却也难怪。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子,莫不是老天觉得对她太过优待,才让她身陷风尘?”
许浩轩声音中满是赞叹:“千落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嗯,绝代佳人,也是真正会琴的人,可惜!”
“呵呵,逸羽,看不出,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啊。”
“浩轩兄说笑了,楼下这是为何?”
“逸羽你有所不知,千落姑娘卖艺不卖身,但是每次表演后,不拘是诗词文章,都可献上,若是能让她满意,也许能和她一夕畅谈,一亲芳泽哦。”许浩轩拿出神往的调子说道。
“难怪这么热闹,呵呵,浩轩兄来京城不过几天,这青楼的事都被你摸得门清啊。怎么样,许大才子可是有意?”
“愚兄倒是想啊,可惜我不擅风月诗文。”
“浩轩兄是经世治国之才,诗词小道,不擅也罢。”
“莫要取笑愚兄,倒是逸羽你的诗词不错,可以一试。”
君逸羽笑笑正要答话,却听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什么花魁不花魁的,不过就是个婊#子!别大爷我给脸你不要脸!”
君逸羽敛了笑容往下看去,原来是千落对他们今日奉上来的诗文无一首肯,正要告退,却有一个公子哥心生不满,出言不逊。此时那个口出污言的公子哥在歌台上拦着不让人走,神情倨傲,千落被人拦路污蔑只是一言不发的静静站着,老鸨似是在告饶。
能在平乐区开的青楼,无一不是有后台的,凤仪楼这么大的场子,又是玉安风月行当数一数二的存在,背后撑腰的人权势定然不一般。敢在凤仪楼放肆并让老鸨低三下气的人,来头必然不凡。当下虽然有不少千落的追随者对这出言不逊的公子不满,但都只是窃窃私语,没有敢出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