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子。”韩筃无语看着侧躺在炕上的雪团儿,并它肚子边儿上五只正挣着吃奶的小家伙。算算日子,可不正是那几天自家后院又是火起、又是京中大乱的时候怀上的?
“它这是知道家里必然没事,才敢偷偷出去的。”几个丫头笑嘻嘻的看着那一串儿五个小东西,正挣吃奶水的样儿。“如若不然,必会像上次在合县的时候,大半夜的跑去给家里看院墙呢!”
“倒也是,这小东西,都通了灵了不是?”拿手指点了点雪团儿的脑门儿,韩筃抿嘴笑着。
“大奶奶派人过来,说先并不用什么,等那边收拾出来、再由宫里的人过来分好了地方儿圈好的院子才用人手呢,让二奶奶不必惦记。”
韩筃冲来人笑道:“要用什么不必客气,只管来说,我这里别的没有,人手还是尽够的。”
“那我就替我们大奶奶多谢二奶奶了。”
“自家妯娌,不必客套。”
白安玙封了二等爵位,皇上把大皇子府一圈,让人分成三份儿,其中一份儿大些地方赏给了白安珩做自家的府邸,余下的一处小些的赏赐给了吴将军府——正跟吴将军府紧挨着,打通了就成。剩下的一份暂且留着,且等之后再封赏使用。
如此一来,白家虽没分家,却也差不太多了,只白安玙是长子,这家回头到底要怎么分……还要兄弟两人慢慢商议,如今白錾还好好在这儿呢,也轮不到提这个事儿。
京城里面,白家果然一下子炙手可热起来了。可怜白安珣小小年纪,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妇人盯上,恨不能马上把自家的闺女、孙女儿、侄女嫁进白家。更有不少眼气的,指不定背后骂过白家多少回了。
一转头,大皇子府分好了地方儿,就等着白家人过去收拾收拾入住进去了。送礼的人把脖子都伸长了,白家最近也太过安静,除了几家姻亲家外,别人想登门拜访都不容易。
如今可算遇着个机遇,众人可不摩拳擦掌的,只等着上门拉拉干系?
白錾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来了招激流勇退,向皇上上奏折——报病。
随即,除了自家大儿子那里该怎么样怎么样外,白家大房把门一闭,除了几家姻亲外再不接待其余人家了。
虽有人知道他这是怕自己太过炙手可热再引得皇上心生忌惮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把眼睛盯到了白安玙那里。
可更让人吐血的是,这位大哥是个脸一板,就把活生生的把孩子给吓哭的主儿,而王氏又看似温吞,实则油盐不进的主儿,让人贴上去想黏糊都没地方贴。
白家算是躲过了一劫,可还有皇后娘家的韩家也是一般的炙手可热。韩朴跟白錾的位子相当,自也又加了不少的虚衔,大儿子又外放,放到江南一带管理盐务。韩笙亦在兵部往上爬了两级,总算是管了些正事。
见白家想法子躲了,韩朴虽也想躲上一躲,可总不能跟白家学,也装病吧?一个,皇上还不加理会,若是躲得人多了……皇上就该看出来了。
韩朴正在头疼之际,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好法子,他又正值壮年,这会儿让他急流勇退也不现实。正头疼着呢,忽然,汾安老家发来一封急信——家中老太太,故去了。
“她老人家拉了我这个当儿子的一辈子的后腿,找了我多半辈子的麻烦,如今总算是‘帮’上我一回了。”坐在回汾安的大船上之上,韩朴苦笑着同自家老妻唠叨着。如此忤逆之话,他也就敢跟自家妻子唠叨唠叨了,再不敢拿到外头去说。
姜氏脸上要笑不笑、又要装出一副悲痛模样:“如今你就放心了?你在老家至少要歇上三年、笙哥儿他们也要在家中呆足一年。筝哥儿也不必总抱怨被这家拉过去、那家叫过去的让人相看,能老实读上几年的书了。”
“唉……母亲疼我啊。”自家老母自自己出生后就没怎么疼过自己,如今倒是把这辈子对儿子的慢待给一下子补回来了。韩朴对自家老母的惦念之情,一下子升到了今生最高。
“只是离京一离就是三年,筃姐儿……还有宫里的娘娘……”
“儿孙自有儿孙福,只一年,笙哥儿他们就要回京了,到时他们兄弟姐妹们相互照应着,万事都不敢怕。”说着,顿了顿,又笑道,“咱们那亲家的病,该好的时候自然会好的。”
听下人说罢了父母离京的消息,韩筃心中有些惆怅,自己家中闭门谢客,自己娘家的事情也猜到了几分。人家都是趁着新帝登基之时都想要力挣上游,自家倒是聪明得紧。可也唯有如此,方能保得家中安乐平稳,长久传承下去。
白安珩从外头进来,一进门儿就先朝炕上看了几眼,冲韩筃笑道:“今儿遇上你表哥了,他听说咱家的雪团儿生了小猫儿,还向我讨呢。”
“他要讨哪只?现在它们还小,至少还得一个月才能给他抱去。”
“他怎么也要一个月后才离京呢……他听说咱家有只脸上带着半脸黄花儿的小猫儿,说就要那只。”
“半脸黄花儿的?”看着那只半张小脸儿是黄、半面是白的小猫儿,韩筃忽想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