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他说得对,点了点头,心中不禁还是纳闷:“如此一来,岂不得罪死了将军府?”
姜哲侧目一笑,在灯下显得妖娆无比:“他就是要得罪死了——不过是想叫你白家得罪死了将军府。再让将军府跟你家对上。”
白安珩面皮抽了一抽:“这又是为何?”将军府跟自家明着对上,于大皇子那里又有什么好处?难道现在就要斗个两败具伤么?
姜哲摇摇头:“为何?只怕将军府的那点子东西,都叫大皇子捞得差不多了!”
敬王府跟将军府哪个跟大皇子更亲近?那一定是敬王府!
这会儿这个事儿从敬王府里面传出来,可跟之前那些无事生非的人传话儿截然不同!人家那儿的分量够,听者都会信以为真!
“只怕,将军府被大皇子一系当成了弃子。”或是弃子,或是马前足,不管是哪个,只怕这一回的事出,若白家真跟将军府对上,真做了什么,大皇子那边都不会出面拉将军府一把的。
白安珩倒吸了口凉气:“若真是如此,只怕……”以吴将军那性子,只怕一被撩起火来,就真跟自家闹个鱼死网破来!到时自家就算不伤筋动骨,也要被硬咬下一块肉来了!
姜哲眉毛挑了起来,双后负于身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好,真好,明白我要回京!”
白安珩被他这突然一转闹得头晕脑胀:“你回京?回京做甚?”
姜哲翻了他一眼:“我跟那马八字相克,又不会弓、不会猎的,这回跟着来一路上晃的我腰都要散了。京中如此热闹,我不回去盯着些,你岂能放心?”
说着,又走到他身边儿,在他肩上拍拍:“安心,我这一走,不就没人跟你抢屋子住了?”
西露山这边虽有行宫,可到底多年未住人了,修缮出来的屋子本就不算太多。皇上这回出京时带着的人又多,来的又急,虽提前修过,到底房屋不够用。
白安玙因是武官,跟自家弟弟不在一处,干脆就把姜哲跟他分到一处了。
这会儿各人住所都已定好,姜哲若是临时走人,这处屋子便是空了半个,也不会再硬安排人过来,白安珩可不就住得更踏实了?
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又翻了翻眼皮,正看见他那敞开的胸口对着自己,叫他那身白肉晃得眼晕,心中直纳闷——这么一身皮肉,怎么就长在个男人身上?岂不浪费?好在,自家娘子的也不比他的差……
姜哲说完,见白安珩皱着眉头盯着自己的胸口,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向他,冲他一个飞眼:“怎么?二郎莫非怕我离开寂寞?今夜可要同榻共眠?”
白安珩可不是韩笙,听他此言,抬头冲他一笑:“三哥可是要同另表妹抢夫?”趁他发愣时,猛的站起,偷笑着跑回自己房中。
姜哲磨磨牙,随即一挑眉头,又是一笑,转身儿回了自己那半边儿屋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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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三,不过一天的功夫,甘氏就真听见有人向自己问起二房家白安珹的婚事了。
等送走了人,不由得又是头疼、又是心慌。这事传的诡异,之前连半点儿消息都没听说,怎么就突然传起来了?
连要哪日相看、哪日送八字、预备要哪日下定,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等到了晚上,白錾回家,同他说了,白錾听见也一时无法,只能再看看情形再说。把白鋆再一叫来,他也正一头雾水呢。
“昨儿大哥同我说了我才刚知道这事,今儿个就有人拉着我问,还说要吃喜酒……”
白錾太阳突突直跳:“那你怎么说的?”
白鋆一脸的委屈:“我说根本没这么一回事儿啊!哪还敢乱说?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连八字、下定,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若换个人听了,谁不相以为真?”
只怕人家要的就是信以为真!
白錾也是无语,他虽觉得此事有异,怕跟大皇子那边脱不开干系,可到底因为什么、如何脱身,却一时没想清楚。他长了这么大的年岁,还是头一回遇上这等莫名其妙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