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羞臊都不顾了呢。”
二人说笑了一阵,傅月明将那几页帐页拿到里屋,收在了妆奁内。
这日,再无别事。
翌日,林家一大早打发人来,言说林小月昨儿晚上同她家老太太到城郊湖畔赏月,不慎失足落水,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今日不能前来。
傅家二老听闻此事,甚觉扫兴,又连忙打点补品礼物,叫了自家两个家人媳妇,跟了林家来人,上门去问候。
其时,傅月明正在屋内闲坐,听闻这一消息,心中十分纳罕,就说道:“这倒奇了,她一个千金小姐,行动便有丫头、奶妈随行的,怎么会失足落水?”小玉一面收拾衣裳,一面说道:“想必是林姑娘看月色好,独个儿出来赏玩,不留神踩空了也未为可知。”傅月明摇了摇头,说道:“还是怪异,她今儿过来是要同我商谈店铺事宜的,怎么这个档口上出了事故。”小玉说道:“人家家里的事情,咱们又没瞧见,就是乱猜也是于事无补。”
傅月明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暂且罢了。
又过几日,街上的店铺修整已毕,货物也已铺排上架,只待择日开业。
这日,因傅沐槐要去寻伙计,觅掌柜,一早便起身了。正在上房里吃饭,门上小厮进来回禀道:“姑太太来了。”傅沐槐眉头一皱,待说不见,大清早起的,又不好意思,便说道:“让姑太太先在前堂上坐罢。”打发了小厮,就叫人拿衣裳,戴帽子。
陈杏娘一面侍候,一面就说道:“这一大早的,她巴巴的就走来做什么,你饭也还没吃完呢。想必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索性你吃了饭再出去,叫她在前头等着罢了。”傅沐槐踌躇道:“好歹也还是一家子,这也难看了些。若日后咱们做了这门亲事,四节八时往来也是断不了的,未免难看些。这个时候过来,她多半也没吃呢,把桌子抬出去,我同她一道吃罢。”说毕,径自穿衣去了。
陈杏娘嘴里呶呶不休,叫丫头收拾了几个食盒,带到了前堂上。
傅沐槐来至堂上,果然见唐姑妈正在椅上坐着,她今儿穿着一件蓝粗布夹衣,下头一条一色的裙子,脂粉不施,头上也没戴首饰,脸上黄黄的,一副失魂落魄之态。
兄妹二人见礼过,各自落座。傅沐槐不待她开口,就问道:“妹妹这一早过来,可吃了饭了?”唐姑妈讪讪的笑道:“这几日在家里,我只生那个孽障的气,黄汤辣水谁尝过几口也怎的,弄得这幅人不忍,鬼不鬼的样子。今儿听闻哥哥要出门,连忙一早过来,哪里吃什么了!”
傅沐槐点了点头,说道:“既这么着,妹妹且在我这儿吃了早饭再说话。”话音一落,两个小厮便放了桌子,冬梅提了食盒上来,铺碟放碗,安放筷子,兄妹两个一道吃了饭。
饭毕,小厮端了两盏香茶上来,二人漱过口。傅沐槐便说道:“妹妹今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唐姑妈话未出口,脸上先自红了,半日方才说道:“说起来,是我们的不对。那孽障行出这样不知高低的事儿,就打死他也不为过的。只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养老送终都指望着他。哥哥恼他,不让他再到铺子里,原也是情理之内,但如此一来,岂非了绝我?我家里还有那两个丫头,还指望着攒上份嫁妆出门子。倒还望哥哥与我们一家子一条活路。”说着,便眼中滴泪,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