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三郎佐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们也是傻的,人拉不回来,不会给披件衣服,递个手炉。”边说,他的太阳穴边突突突的跳了几下。吉宗是这么冷血的人么?能看着於须磨挨冻受罚么?也没个人去问问,就这么干看着,就怕引火烧身!
“行了,去烧水,一会儿给他泡个澡,再去烧个火盆子来放在屋里,去厨房熬点儿姜汤,热辣的给他灌下去。”三郎佐利索的交代着,洋平和树都看着他,一时有些无措。
“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去?!”三郎佐大声喝了一下,两人才反应过来,忙做了一团。
他们忙着,三郎佐也没闲着,用手掌摩擦着於须磨冻僵的手臂。已经是初春了,但是大多数人还穿着棉衣,春寒不可轻视。感觉到於须磨手臂上的肌肉慢慢放松了下来,三郎佐叹了口气。还好,是在阳光充足的院子里。
“有什么想不开的,你直接和大人说,我看她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何必赌气呢?”三郎佐看於须磨看了自己,这才出声劝道。树把手炉塞到了於须磨手里,於须磨盯着手炉半晌,目光柔和了下来,轻轻摩挲着。这是吉宗上次从江户带给他的,她知道自己怕冷。刚刚三郎佐替他摩擦缓解僵硬,也让他想起了和吉宗最初见面时的情景。
人一放松,酸楚就又涌了上来。她推开了自己的手,还任自己站在院子里那么久。连问都没问一声。
三郎佐看看周到的洋平和树,叹了口气,教训道“你们主子和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主子不好,你们还能有命么?以后,机灵点儿!”这话不该他说,可看在吉宗平时对於须磨的特别对待的份儿上,他还是说两句吧。
两人一愣,都脸红的对着三郎佐行了个礼。於须磨看看两人,心里一声叹息。
“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去看看,你们也服侍着主子泡个澡喝点儿热乎的。”三郎佐起身往吉宗那儿去了。
他拍了拍门,不见里面回应,不管不顾的拉门进去了。
一拉开门,三郎佐一愣,好嘛,那边於须磨快冻僵了,这边吉宗还有心思看书。吉宗倒真不知道於须磨一直站在院子里,她只是震惊的到书房翻书来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贵族之间,通婚乱伦差辈分儿的可多了去了。这么投入的一看,就过了大半天。
三郎佐直接出声问道“你罚於须磨在院子里站着的?”
吉宗先是被屋里有人吓了一跳,见是三郎佐又松了下来。只是,她反应了半天,才疑惑道“我干嘛要罚他?他站在院子里了么?”
“说是从你们回来,一直站到现在。我刚刚看的时候,人已经冻僵了。”三郎佐见她神色,就知道她不知此事。看看明显被她翻过的书,就知道,是那些人误会了。
“什么?”吉宗猛的站起来,就要去看看。她刚回来的时候心里乱,也没顾上於须磨,哪里知道他又多想了。好吧,也许不是他多想了,自己确实有些不对劲儿,但他干嘛和自己身体过不去?於须磨是最怕冷的了,一想,她的心就颤了一下,酸疼酸疼的。
三郎佐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拉住吉宗的手腕“他现在估计是沐浴呢,你要想一起,就现在过去。”没好气的白了吉宗一眼,想也知道他们之间肯定有误会了,现在去,不是火上浇油了么。
吉宗一愣,半天,才坐在了三郎佐身旁,她现在去,和於须磨说什么?解释什么呢?她皱起了眉头,她甚至都不知道,於须磨是生气了还是烦恼了,还是难受了,又是为了什么。自己的态度和做法如果伤害了他,他可以说,自己才能改。现在即使她过去了,她敢打赌,问於须磨的话,他顶多只是笑笑,说出来的话,至多也就是实际情况的三四分。她觉得累,她不想猜,但也不想於须磨难受。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叹了口气,吉宗蜷起两条腿,用手臂抱住,把头埋在了膝盖里。这种姿势据说是在母体里的姿势,人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就会采取这种姿势。
三郎佐看着吉宗又是无奈又是疲惫,一时不知道该气於须磨好,还是该气吉宗好。吉宗过于理性想事情也简单,不太会哄人,於须磨又是个精细的,过往,他们一个包容,一个感恩,小心翼翼的维系着关系。现在,一个人退缩,另一个就缩得更没有边儿了。
“到底是什么事儿,如果能说的话,说来听听。”三郎佐见吉宗难得的雏鸟姿态,踌躇不前,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吉宗埋着头,无比纠结“我和於须磨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她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来,闷闷的,带点儿鼻音。
三郎佐一愣,“五服”是什么,他不清楚,“亲戚”却是懂的,而且,一想两人的出身,他也就明白了。举一反三,他忽然笑了。“你们就为这事儿闹别扭呢?”
吉宗被他笑得很不舒服,从臂弯里抬起头,斜着脑袋,问他“你笑什么?这事儿难道不重要么?”
“你是看’兰学‘看傻了!只当你喜欢猎奇,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信!是不是兰学里说,近亲不能结婚,还什么‘服’。咱们历来都是如此通婚,也没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