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钝响。
凌静妍哼了一声,侧身翻在地上,身子一侧隐隐作痛,脑袋也嗡嗡作响,苦于被绑在椅上没法动弹。
她咬着牙,这一下虽然动静很大,所幸椅子替她承受了大半的力道,她摔得不算重,但她知道常松今天是不会轻饶她了,心里浮上一层担忧。
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现在她的肚子里有一条小生命。
她必须要保护他。
她算着时间,聂文远应该会发现她不见了吧?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她,她不能急,想办法拖到他找到自己就有救了。
常松又在她面前蹲下来,侧着脸瞧她,脸上的笑要多和蔼有多和蔼。
“哟,怎么摔了?要不要帮忙啊?”他伸出手,将凌静妍散乱的头发一根根捋好,夹在耳后,好看清楚她的表情,并没有将椅子扶正的意思。
她也嫣然一笑。
“常松,相识一场,这样做就没意思了。”她平静地说,虽然倒在地上,手脚被捆着,样子很狼狈,但她就好像故友重逢般语重心长地说:“是,我以前是对不住你,你就算杀了我也我没话说,但你有没有想过,杀人是要偿命的,为了我搭上你自己,值得吗?”
“少跟我讲大道理,你觉得我现在活着跟死了有分别吗?”常松冷冷一嗤,对比她的幸福,他才明白心底压抑多年的怒火有多强烈,当年凌家仗着有钱有势,拿几个钱打发了他,然后将凌静妍送到国外,找不到她也就罢了,但看她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才知道这些年积攒的恨有多浓了,他绝不会让她好过。
“活着和死了当然有区别,要不然人们怎么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呢?常松你看啊,我们现在都不是十六七八了,你也长大了,成熟了,有自己的生活,还开了自己的店……”
凌静妍喋喋地说着,她还歪在地上,手脚被牵扯得很疼,嘴皮子动得很费劲,她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怎么保护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说的是什么,她只想拖时间,拖到有人找到她为止。
很显然常松看出了她的企图,或者是对她的长篇大论没兴趣了,手一提,将她连人带椅拎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说:“小妍妍,废话少说了,你我都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总要作个了断的,来个痛快吧,两个选择,要么保孩子,要么保你自己,你自己选一样!”
“你想如何?”她也抬起脸,卸下刚才的伪装,怒气冲冲地瞅着他。
“要孩子的话,你就想办法来取悦我,否则……”常松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撕开包装,拿出说明书一本正经地说:“首次2片,当晚1片,以后每隔12小时一片……小妍妍,你看我想得多周到啊,你这个孩子本来就怀得不稳,不如拿掉,以后再要个好的。”
看到他取出一片药,端过一杯水朝自己走来,凌静妍身子不由自主往后仰,大声叫道:“你敢!”
常松冷笑着走到她面前,将水搁到一旁,用力扳住她的下颌,指尖拈着那粒小小的药片,脸上带着狰狞的微笑:“断子绝孙的事嘛,你都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要保孩子!”她大叫:“常松,你要怎么取悦你,我全都干。”
“可是我突然不想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体,你再怎么做,也没法子让我快乐。”常松温柔的说着,眼底却透出怨毒的光。
“我会努力的!”她拼命摇头,想躲开他越来越近的手指:“常松,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常松问,暂时松开她的下颌。
她频频点头。
“可是万一我放了你,你反过来伤害我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我发誓。”她瞪大眼,努力让自己的样子显得诚恳。
常松仿佛沉吟了几秒,点点头,扭头说了一句:“进来吧。”
看着应声进来的两个好像乞丐似的男人,凌静妍意识到什么。
“你好好侍候他们,拿出迷惑你男人的手段取悦他们,让我看得爽了,我就放过你,如何?”常松拖过一张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说:“小妍妍,朋友一场我才提醒你,千万不要动些歪心思哦,想弄掉一个孩子,法子多得是。”
“你疯了?我现在是孕妇,这样做随时会有危险的!”凌静妍叫。
“取悦男人你应该比我在行吧?你应该有无数种法子让他们爽吧?”常松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他们满意了,我这口气也就出了,来吧,笑一笑,你都愁眉苦脸的,让客人们怎么开心得起来?”
说完,他起身在墙上按了一个开关,房间顿时明亮了许多,他掏出手机,调到视频模式,朝凌静妍扬扬颌。
“过去吧,好好享受你们的豪门盛宴。”
那些放上网的消息,大多是凌静妍年少无知时的旧闻,哪有她此时的表演来得震撼?
他精心导演的这场好戏,终于到了精彩处了。
看着慢慢朝自己走近的两个男人,凌静妍捏紧拳,一颗心坠啊坠的,仿佛沉进无边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