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手机里果然传出那个令她记忆犹新的娇媚女声,她一挑眉,问了句你找谁,电话却突然被挂断了。
“奇怪,怎么一听到我说话就挂了?”她别有居心地嘀咕。
聂文远表情没什么变化,随口应道:“也许打错了吧。”
她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记下那个号码,然后把手机放回去。
回到家后,她趁着聂文远去洗澡的时候,偷偷拨通那个电话,平静地和对方交谈了几句,然后赶在聂文远走出浴室之前,若无其事地掐了线。
晚上,又是好一番旖旎,她极力配合,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陈慧却沉不住气了,第二天就单独约了她见面。
这天早晨,凌静妍借口昨晚累坏了,故意耍赖不肯起床,于是聂文远慷慨地给她放了一天假。
所以接到陈慧的电话,她很爽快地去了约定的茶楼。
这次陈慧没玩什么心计,很直接说很不满意她,她也不配当聂家的儿媳,让她不要再缠着自己儿子。
她点点头:“我会离开他的。”
陈慧怀疑地打量她,根本不相信她会这么自觉,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会不甘心,这样吧,我会给你一笔钱,当作你离开文远的补偿。”
“伯母,你打算补偿我多少钱呢?或者说你觉得你儿子值多少?”她笑得嘲讽。
“小静,我是很诚心和你谈这件事,你这个态度就不好了。”陈慧愠怒地说:“你以前做出那么多丑事,却瞒着文远,骗着他和你结了婚,就算我现在去凌家,直接退了这门亲事都是合情合理的,我看在文远的份上给你留几分面子,不把事情闹开,你就不要不识好歹了。”
“是,这件事上是我错了,我对不起聂家,对不起文远,伯母你这样做,我一点怨言都没有。”凌静妍佯装很诚恳地说:“而且伯母还愿意补偿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陈慧的鄙夷明显写在脸上,瞅了她几眼,低头拿出一张支票,隔着桌子推到她面前。
“拿去吧,多的我也拿不出来,这是我所有的私房钱。”
凌静妍低头一看,一百万,好大的手笔!她记得昨晚陈慧拍了件翡翠手镯,成交价是六百万。
她接过支票,掸了掸,嘻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折起来收进包里。
“这件事你知我知就行了,文远那么忙,就不必让他烦心了。”陈慧咛嘱。
“放心吧,江湖规矩我还是懂的,收了你的钱,自然明白怎么做。”她嘻皮笑脸地说。
陈慧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走出茶楼,凌静妍又拨了个电话,神色平静地对着手机说了几句,然后召手拦了一辆计程车。
“Y市第八医院。”她对计程车司机说出目的地,然后靠到座椅上,沉默地瞅着窗外。
已是六月了,一年已差不多过去一半,她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聂文远还和自己若即若离。
他就象是车窗外那抹耀眼的阳光,看上去近在咫尺,其实却那么的遥远。
隔着无法触摸的距离。
就算她终于能走近他的心底,却悲哀地发觉,这是因为到了分离的季节。
他们终究是情深缘浅。
她不是没想过争取,说她自卑也好,说她有自知之明也好,她也恨自己太清醒,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放手了。
她和聂文远的开始就是一场协议,也许从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走得长远。
如果不是因为演戏,他们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开始。
常松的威胁,陈慧的反对,不过是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他们根本就不配!
所以,她又有什么理由来坚持呢?
出租车无声地停到目的地,她下了车,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走进去。
她本来是准备去住院部的,但是没走多远,意外地看见顾航。
他是带女儿来复诊的,四岁大的女孩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被他轻松地抱在手里,头上缠着纱布,睁着双大眼睛四下瞅着,看上去楚楚可怜。
两人面对面正好碰上,她笑着走上前,打了个招呼。
“果果好点没有?”她叫着顾航女儿的小名问。
小丫头眼睛一眨流下泪来,抱着顾航的脖子叫:“不打针,我不打针。”
看来是被上回进医院缝针闹怕了。
顾航无可奈何地抱着她,怎么哄都哄不下来,凌静妍只好拿出仅有的一点女性温柔,帮他一起哄着。
另一边,骨科病房里,齐悦踮着一只脚,一瘸一拐的在那里整理东西,在她弯腰拿地下的行李袋时,突然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一歪,眼瞅着就要摔一跤,紧急关头,一双手从后面伸过来,稳稳将她扶住。
“你的腿还没好利索,干嘛急着出院?”温润的男声从她身后传过来。
齐悦扭过脸,聂文远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