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不久,钟爱唯又接到聂文远的来电,对方说因为美国那边的公司有要事,他要急着赶回去,临走前想约她见一面,
闻言她也不忍拒绝,只有答应下来。
和聂文远的约会地点选在一个西餐厅,因为位置较偏,人流相对少些,被人撞见的机率应该也小点吧。
她坚持不让对方来接,下班后自己打的过去。
“小唯,这里!”
看到她进来,聂文远扬起手示意,她微笑着走过去,对方忙起身为她拉开座椅,很有绅士风度地请她坐下。
“谢谢!”她等着对方也回到座位上才问:“远哥,怎么走得这么急?还没回来几天呢!”
“是啊,我是临时决定回来的,公司那边的事没来得及处理好!”聂文远吩咐侍应上餐后才看着她,颇为遗憾地说道:“只可惜你也很忙,这次回来都没见过你几次。”
“呵……”她干笑几声,下意识地避过他的视线说:“有机会的,远哥,你又不是一去就不回来,顶多等你下次再回来的时候,我多抽点时间陪你!”
“如果我说想把美国那边的生意重心转到国内,留在Y市不走了,你可以天天陪我吗?”闻言聂文远问道。
钟爱唯一愣,抬头看到他若有深意的眼光,突然心慌起来,赶紧低下头。
“远哥……你在美国那边打拼了多年才有如今的成就,怎么能说走就走呢?你有没有考虑清楚?”
“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当初我是为了某个原因离开,如今也是因为同一个理由回来……”隔着桌子,聂文远望着她平静地说道:“小唯,其实……”
“不要说!”感觉到他即将会说出什么,钟爱唯慌张地阻止他,很认真地看着他说:“远哥,你一直是我最敬爱的好大哥,我很珍惜这段关系,甚至把你当成我唯一的亲人,能不能一直保持这种关系,不要去破坏它?”
“你真的希望永远这样定义我们的关系?”
闻言聂文远唇边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样子看上去有些沮丧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啜了一口杯中暗红的液体才慢慢说道:“小唯,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见她没回答,他自嘲地说下去:“我希望当初没有那么早认识你,这样就不会以哥哥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或者那样,你也不会这么排斥我吧?”
他本是一个儒雅温和的男人,总给小唯春风般和煦的感觉,可是此刻仿佛被寒流笼罩,散发着一种秋天的萧瑟,看着她,钟爱唯涌起深深的愧疚。
“远哥,对不起……”
她本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但最终只挤出这三个字,她无法给他承诺,所以再多的安慰也只能是苍白无力。
聂文远笑笑,反而安慰她说:“有什么对不起的,今天是替我饯行,又不是诀别,你不会不想再看到我吧?”
“怎么会呢?你永远都是我最亲最近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这种关系都不会改变!”她信誓旦旦地保证。
聂文远唇边又露出平时那般温和的笑容:“我信你!既然这样,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你可不许忘记远哥,开心或不开心都要记得和我分享,每天抽出几分钟时间给我,让我听听你的声音,行吗?”
钟爱唯点点头,心情沉甸甸的。
本来每次休息,都是钟爱唯补觉的好时机,但这天7点多钟她就醒了,想着某人曾说过今天会来找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靠在床头,捧着iPad浏览新闻。
9点整,摆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瞧,是某男传来的短信,读到内容,她嘴角轻轻勾起,心底没来由有种被牵挂的温馨。
卓:醒了吗?小笨猪?
钟:猪在问谁呢?
卓:谁应声就是谁。
钟:卓少,你几岁啦?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想象着对方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钟爱唯嘴角含着笑,将这条信息传出去,这次对方没有回话,但手机铃声接着响起来。
她立即接通,却故意不说话,等着听对方说些什么。
很意外地,对方也没有出声,手机里传来细不可闻的呼吸声,她突然有种很奇怪地感觉,就好象对方正在她身边,默默地注视着她。
“喂?”瞅了眼手机上的号码,她终于忍不住先开口:“卓少,是你吗?”
“你以为是谁呢?”卓彦非醇厚动听的声音终于响起来,“懒丫头,睡够了没?”
钟爱唯大翻白眼:“你大费周章地打来这个电话,就只是确定我有没有睡懒觉?”
“是啊,虽然我很想早点见到你,但又想让你多睡会,这种心情可真是矛盾呢。”卓彦非开玩笑似的说着,但是钟爱唯还是从他的口气里听出几分认真,她轻轻地回过去:“我早就起来了,你真以为我是懒猪啊。”
“是吗?那十分钟能出门吗?”对方很快地问道。
“十分钟?”她下意识瞥了眼窗户:“你在哪?”
“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