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众人都跪倒在地,哭声震天。Du00.coM郑三叔哭的更为难受,嫣然眼里酸涩,但那滴泪怎么都落不下来。郑二哥也差不多,郑大伯哭了几声,也就站起身道:“还是快些料理后事吧!”
郑大哥起身应是,郑大伯的脊背挺直,从此之后,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当家人了,再不用受父亲的辖制,再不用去顾忌别人。郑大伯面上怎么都压不住的,在伤心背后的得意微笑,正好被嫣然抬头看见,到的此时,嫣然眼里的那滴泪终于落下。祖父,您费尽心机,谋划这么多年,不过是,等你一过世,就分奔离析了。
嫣然低头,郑二哥已经走到郑三叔跟前:“爹,祖父已经过世了,您还要保重身子!”
郑三叔这才抬起泪眼,看向躺在床上,早已停止呼吸的郑老爷子,想着就肝肠寸断起来,跪行两步到了郑老爷子面前:“爹,爹,儿子……”
郑二伯看着自己弟弟在那伤心,眼中突然闪出一丝亮光,如果?郑二哥晓得虽然郑二伯比郑大伯和气多了,可心思也更多了,若是真心诚意,帮一下也无妨。可是郑二伯这么些年,都能忍心看着,那一点心又有多少?因此郑二哥抢在郑二伯开口之前就道:“爹,您还是出去,这里毕竟要给祖父沐浴换衣!”
郑大伯母早已站起来,分家文书之上,这座宅子是分给郑大伯家的,想着还有那几百亩地,几个铺子,以后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再没人敢放个屁,等孙儿考上秀才,做了秀才的祖母,那更是走路有风。此刻听的郑二哥这话,郑大伯母就接口:“三叔,晓得你心里难受,不过总要等我们给公公沐浴换衣,布设灵堂之后,你再伤心!”
这个没见过多少世面以为人人都想要这点东西的人!郑二哥心里鄙视地说了一句,这才又对郑三叔道:“爹爹,您先出去等着吧!”说着郑二哥就扶起郑三叔往外走。
郑大伯母让婆子们赶紧进来给郑老爷子沐浴换衣,见到嫣然郑大伯母就下巴一抬,连面上的得意都不想去掩饰:“姑奶奶,您啊,还请出去,以后你们可得要记住了,哪有什么白姑奶奶,那是大姑奶奶。是这家里正正经经的大姑奶奶!”
婆子们互相瞧了一眼,嫣然怎不明白郑大伯母的意思,只叹了一声:“大伯母,祖父才刚过世呢!”
郑大伯母自然不会理嫣然,嫣然也不睬她,看向郑老爷子的遗体。祖父,您生前可曾想到?接着嫣然就走出去,门外已有人把白布挂上,还有人抱来白布孝服,服侍这些大大小小的主人换上。
郑二哥却没有去换孝服,而是对嫣然道:“这戏,只怕有得唱呢!”
“再唱什么都和我们无关了!”嫣然这话一语双关,若不是郑老爷子方去世,不能笑出来,郑二哥这会儿就笑出声了,不过郑二哥还是道:“就让他们继续得意吧!”
说着话郑二哥就见郑二伯往这边走来,郑二哥急忙露出肃穆样子。郑二伯晓得自己侄儿侄女是不好糊弄的,徘徊一下才道:“文才,虽说你祖父去世之前已经说过,还有这分家文书上,也没给你们分,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有……”
“二伯真是什么样的好处都想占。二伯我不是小孩子了,怎不明白这些道理。若有人真明白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道理,怎会说出那番话?”郑二哥的话让郑二伯的脸色有些沉,接着郑二伯就道:“大侄儿他,虽过继出去,可他是你嫡亲兄长!”
“是啊,过继出去了,就只记得嗣父母记不得亲父母,任由自己的儿子侮辱自己的父亲!二伯,今儿就算您说出花来,我也只告诉你一句,除非要了梁哥儿的命,不然什么都不管用!”
“那是你亲侄儿,你可……”郑二伯没想到郑二哥是真敢说出口,脸色顿时变了。
“那还是梁哥儿的亲祖父祖母亲叔叔呢,他下克上难道不是忤逆不孝?二伯,还是那句,您就别操心了,道理,我比您明白多了。还是好好地把祖父的丧事给办了。办完了丧,过完年,我们就离开京城。以后,除了生意上的事别的再不来了。”
郑二伯晓得,这最后的机会也失去了。原先以为郑二哥不过小打小闹,谁知仅广州的产业就是这里产业十倍。还有嫣然,她嫁的是容家大富之家,为了争眼前这点小产业,失去了这么强有力的两个人,实在是让郑二伯胸闷不已。
嫣然只是听着并没说一个字,看着郑二伯脸上闪出的郁闷神色,嫣然看向另一边,郑三叔从出了屋就一直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向屋里。只有自己的父亲是最为伤心的,可惜啊可惜!
嫣然叹息后上前扶住郑三叔:“爹,您先坐一会儿吧!”郑三叔木木登登地坐下:“我想起爹的好处来了。小时候,我们家的日子过的还不是太好。买了第一块地时候,爹带着我们偷偷地来瞧这块地,告诉我说,要在这上面盖座大宅子,以后,郑家世世代代住在这里。以后这村子,就可以叫郑家庄了!”
嫣然举目看向这所宅子,宅子已经有五十多年了,此刻在阳光下显得那样地温和。
“就是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