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洁此刻僧帽早已掉了,面上挂了血痕,僧袍只挂了一边肩膀,中衣的领口都松开了,露出雪白一片。容老爷虽然好色,也不能去瞧,只得道:“你们赶紧去请大奶奶二奶奶,让她们来陪亲家母。亲家母,这事,我……”
见容老爷打算溜,郑三婶冷笑一声:“好啊,你要走,我们也就把话说清楚,我养女儿嫁女儿,为的是她能好好的过,不为的是家里没人作践她,嫁出去受人作践的。今儿啊,我就把女儿带走,一个女儿,一个外孙,我还养的起。”
这是连容畦都不要的架势,容老爷晓得,自己走不了了,急忙对郑三婶道:“亲家母您消消气,既然您来了,那亲家想也来了,这事总要……”
“不用去问他,他比我还疼女儿呢,听到女儿受了气,恨不得立即就把女儿带走。其实呢,容老爷,和你说句实话,这要受公婆的气,和妯娌处不好,也是常事,可没有你家这么做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就说冲撞了你们家人,就要把她赶走!甚至请来这样不会做好事的尼姑,等着我女儿生下孩子,就连母带子,一起除掉。容老爷,这种人家,谁敢把女儿放在这里。我还想吃几口安闲茶饭呢,宁愿被人说,我也要把女儿带走。”
容老爷很想说,并不是这样,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丫鬟掀起里屋的帘子,对容老爷道:“老爷,大小姐,又晕过去了!”听到女儿晕过去,容老爷很想进去探探女儿,但这里的事还没处理,于是站在那里,左右为难。
郑三婶冷笑一声:“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到底是多么狠的心,才会诬陷自己未出世的侄儿冲撞了自己,还要死要活,不顾名誉地这样闹,闹的整个扬州城都风风雨雨传说这件事。呸,别以为你们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人猜的出来。鬼神之说,定是有的,可我晓得,我郑家做下人时,从不妄拿主人家一分,更没做过什么诬陷别人上去的事。我女儿更是个好人,无愧于天地。要报应,也不会报应在我女儿外孙身上。就算真有什么,也只是你们容家做了什么,此刻倒赖在我女儿外孙头上,呸,想的美。”
郑三婶这一番连骂带说,容老爷皱眉:“亲家母,鬼神之说,也是有的,况且前几十年,也有同样的事,我女儿她生性纯善,虽任性了些,娇宠了点,却也不会因自己,而要做这样的事。”
郑三婶斜眼看了眼容老爷,也不说话,就拉着嫣然的手往里面走,嘴里还道:“我倒要瞧瞧,这被冲撞的要死要活的容大小姐,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容玉致听到外头声响不对,一直缩在被子里,想着该怎么做,等听到郑三婶反对清洁的话,心一横,闭目装晕。丫鬟急忙报出去,容玉致一直在那装着,却没听到容老爷进来的声音,心里不免焦灼。
接着就听到郑三婶进来,不由心里鄙视,这样泼妇,定拆穿不了自己。因此容玉致还是闭眼,一副晕过去的模样。这样开始冷了的天,众人都换上夹的,容玉致为了装,还狠心穿着夏日的寝衣,被子也盖着薄的。郑三婶一走进来,见她那副模样,不由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