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峡谷很深,而笑声很大,两壁碰撞激起地回音也整整多绕了一圈,将笑的音符拖得更长。
如若不是这场景,如若这场笑料的主角不是他,他也会捧腹大笑……只是现在他身为这场意外的当事人,被悬挂在‘有韧力’的丝上,随着山风左右轻微摆动。
他有想过空一只手出来,把脸挡挡;也有想过空另一只手出来,把下面遮遮。后来他左想右想,放弃了。这就好比掩耳盗铃的蠢事……
在大鸟回巢之后,丝上也没了太大的起伏。奇犽很轻松的顺着丝小跑到了奈人跟前,递出了一只插荷包的手:“喂,还愣着干嘛?”他上下将他打量了番,最后还是比较含蓄的说:“喂,你不冷嘛?”
冷?奈人颤了下,确实不如上面暖和——他顺势低头,往下望去,一览无遗。比如他没穿裤子的小鸟;比如那峡谷下的溪流;再比如被湍急的流水冲走的考生……
闭上眼,睁开眼。他没有接受奇犽伸过来的援手,很坦然的将双脚也勾在了细丝上,慢慢地蠕动。周围的人只打刚才就一直将目光定在他身上,本看小鬼接受白发小鬼的援助也就没戏了,纷纷表现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瞥着唇角轻嗤了声……但转眼一看,刺猬头竟是拒绝了吊眼白发小鬼的援助,硬是像一只串在钢钎上的白嫩烤猪在移动……定睛一看,他底下依旧是赤裸的,裤子挂在他双脚的脚踝处。
众人此刻都多少有些纳闷了,心暗道:这孩子难道没有羞耻心嘛?
看到此处,刚也有些感到意外的西索竟是嗤嗤的发出了怪笑:“嗯哼~~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小果实!”他舔着双唇,双眼牢紧的锁在他身上,亦是一副狩猎者独有的模样。
此刻的奈人,并未察觉自个被盯上了。他还在努力着,一点一点的蠕动。眼看那临近的崖壁,不足自己几丈的距离,他这才轻舒了口气。又再次往前小挪了几下,这才认为万无一失的放下了盘在丝上的双腿,往下荡啷了几下,找到了惯性,一个借力,硬是手脚并用的让他挤上了丝与小窝洞的边缘处。
他手抓在岩石壁的一个凸槽处,紧紧的扣在里面。再才转头,这一望去,大概3/2的眼睛都对他报以了瞩目。
本就是一把汗一把心酸泪的他累得个半死不活的一转头竟又是给人当猴把戏看了,他也有些恼火了。当下,他就一个侧身,抓凸槽处的手大力的拍向了岩壁:“很好看嘛?有什么好看的?小爷我还在发育之中!”说完他又双手叉腰,挺了挺腰肢,用一只手独指指向他们:“阳痿啊你们!”
音量很大,以至于还有回声在耳边打着转。而这话一下来,自是鸦雀无声。但不一小会儿,已是激起了满谷谩骂声四起。不少有眼色的考生都欺他年幼、势力单薄,大力的嚣张叫嚣起来。其中有几个耍威风的几个来回,竟是似跳房子似的,跳到了奈人面前,指着他的额头:“小子,你说什么?在说一遍!”
手指顶在奈人的额头处,奈人也不移,不动。轻笑道:“看你这般暴躁,二兄弟发育的也不会太好……怎么的,是被女人赶下床了。才想不开来考猎人考试的?”
他这话说的是轻飘飘的,语速也慢,但更突出了那一字一句的咬字格外清晰。本是不惹事,不,该说是讨厌麻烦所以自认为是不惹、不争性子的人,既是难得的主动挑衅。不过话说转来,他那从不挠人的嘴,却不大像他想的那样。
这来考猎人的多半,流淌着热情,亢奋因子经不起激,特别是被一个看起来并无长处的小鬼头怀疑自个的性/能力问题。男人从怀中摸出了一把短刀,顶在了他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他再说一遍,或是跪下求饶。
奈人的脖子僵的耿直,那刀看似是不起眼,但怎么的都是人过活的工具啊!怎么的也是打磨得的锋利,割一两个人的脖子不在话下。
奈人对他勾了勾指头,有意对他讲些话。男人见此却有些顿挫,想是否将耳朵凑上去才好?奈人见他犹豫,嘴角勾起了坏笑,他说:“在大庭广众中这话我还是说的出的,怎么着我就这般说了……”
众人都等着下续,男人已经把耳朵凑到了他跟前,脸红脖子粗的大吼:“说吧小鬼,别想耍我!”说完那拿刀的手又往他的脖子吻进了些,以至于脖子与手只剩那只短刀的距离,以至于他的脖子被警惕的男人割出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他并未拿手挡,也并未抱怨什么,一脸笑眯眯的贴近他耳边:“喂,像你这样年轻力壮的汉子你母亲一定年轻貌美吧……”男人有些心花怒放但还是不肯放过奈人的样,奈人贴在他耳边又说了遍:“喂,像你这样外强中干的壮汉你老母一定凸肚脐吧。”
男人愣了,没多大变化的陈述语调,内容却截然不同。奈人轻巧的从他的短刀下将脖子缩了回去,左右摆了几下,可以听见骨头声。男人眼气的通红,拿刀冲了上来。奈人待他逼到眼前的时候,祥装蹲了下去,双手抓在了丝上,难得的一个帅气的扫腿,让怒红了眼的男人挟着他那把短刀掉进了急流之中。
而在他下降的途中,奈人听到的是难听的怒骂和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