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乐祸的道:“这还用想,大嫂管家,向来都是将每个房头的份例按总数分发到各房头的主母那里,再由各房头的主母分发到自己房的人手中。三房是三弟妹在管,那肯定是三弟妹克扣了桢姐儿的份例。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妹对桢姐儿和涵哥儿这两个继子女向来不喜,她心里不定存着故意打压原配嫡出,好给自己儿女让位的意思呢。可怜桢姐儿和涵哥儿,爹不疼没娘爱的,先弟妹要是在地下知道了他们的处境,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自己走得太早。”
有些人,与人没什么深仇大恨,但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原氏就是这种人中的典型。蒋氏的娘家硬,嫁妆厚,嫁的人有前途有出息,且还房中专宠,看起来样样比她强,样样刺她的眼。有机会能对蒋氏落井下石一把,她简直是不遗余力。
王老夫人转过头警告的瞪了原氏一眼,原氏这才收敛的闭上了嘴巴。
秦妈妈仿佛没听到原氏的话,跪在地上,将松泉斋里下人如何不用心服侍四少爷,四少爷院里的东西又如何常常不见或被人换成假的,四少爷的份例又怎样常常短斤少两或以次充好等等,原原本本全都说了出来,当中仿佛只是陈述事实,偶尔情绪激动时骂一两句那些黑心的下人,却没有一句牵扯到了蒋氏。
秦妈妈最后道:“……老夫人,四小姐也是心疼四少爷,四少爷身子弱,熏多了炭味越加不利于养病,偏偏这么冷的天气又不能不烧炭,这才将自己份例里的银霜炭拨给了四少爷用,四小姐则用四少爷院里运回来的白炭。”
王桢也迅速的跪倒王老夫人脚边,低头道:“祖母,孙女不是故意要瞒着祖母的,只是快要过年了,孙女是不想让这些事破坏了家里人的心情,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什么事都等过完年再计较。”
王老夫人眼色沉沉的看着王桢,神色意味不明。王桢对上她的眼,没一会便避了开去。
王老夫人从榻上站起来,脸色冰冷,对身边的紫苏吩咐道:“去请三夫人,让她到松泉斋去。”说完自己便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不管如何,欺主背主,将主子当傻子耍的奴才,无论何时都纵容不得。
见王老夫人出去,王桢连忙站起来也跟着上去。原氏则拉着王椒,兴致勃勃的道:“走,我们多叫些人去看戏去。”这么好能让蒋氏吃瘪的机会,当然要叫多人去围观才能让蒋氏更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