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都没有。”岳浅继续道：“没有母亲庇佑的孩子是最可怜的，交给别的妾室抚养，如果她对小阿哥不好呢，总归不如生母照顾得细心。”
柳淑凌终于有了些反应，她声音细弱无力：“我舍不得他，可我真希望自己已经死了。”
岳浅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说道：“不论如何你都该坚强的。”
柳淑凌侧过头看了看屋内的下人，岳浅会意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王爷问起就说我在陪着四王妃。”
屋内的下人见柳淑凌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便磕头纷纷退了出去。
“好了，他们都走了。”岳浅轻声对柳淑凌道。
柳淑凌反握着岳浅的手，用了些力气，岳浅知道她心内在做着挣扎，却无法言明。
“我做了一件错事，害了所有人。”柳淑凌嘴唇微抖，轻声道。
“什么错事？”岳浅问。
“嫁给四王爷。”柳淑凌有些绝望的闭上眼，她的睫毛微微抖动显然她的心里头很慌很痛苦。
“因为王爷……心中另有所爱？”岳浅问。柳淑凌摇了摇头：“男人心里都会有个最爱的，然后再有一些比较爱的，或者是尊敬的，他对我更多的是对妻子的尊敬，或者也会有些爱，只是不强烈。”她沉默了片刻，仿佛在酝酿着心中潜藏已久的话语：“我爱他，却害了我所有的家人。”
“为何？”
“这秘密我藏在心中太久，要将我活生生憋死，而这秘密又牵扯了你，所以我将它告诉你。”柳淑凌握紧岳浅的手：“四王爷和六王爷意图谋反，皇帝很早便知道了，现在双方面上看似平静，可暗地了已较量了无数回。”岳浅见她如此坦白，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知道。”
“六王爷那般宠爱你，定是同你说了这些，可你又知道么，他再爱你护你，他却更爱他们兄弟二人图谋的皇权。”柳淑凌道。
岳浅没告诉柳淑凌，夏云逸并未告诉过她这个秘密。
“但你或许不知，四王爷和六王爷，曾害死了皇帝的额娘。”柳淑凌的一句话令岳浅脑中“嗡”的一声。
“所以他们最终必有一方会死。”柳淑凌继续道，“而这过程，却也铺满了他们至亲至爱的尸骨，比如锦墨，比如我们整个柳家。”
岳浅心下一凉，她问：“你家中……都是因为皇帝？”
柳淑凌点点头：“是我愚蠢，我以为我爱他就该陪他共进退，柳家的破败，我家人的种种死因，皆是皇帝所为。”
“血债血偿？”岳浅轻声道出四字，说完自己都不免一哆嗦。
柳淑凌一脸痛苦的表情：“我以为爱一个人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却不想到因此背负了巨大的罪恶。更可怕的是，面对这一切我除了躲藏在四王爷的庇护之下，无能为力。”
岳浅的手被柳淑凌抓的生疼，她皱了皱眉并未将手抽出。
“我是不是应该死。”柳淑凌问。
岳浅见她一脸悲痛与绝望，却不知该如何安抚她。忽然她明白了为何白念桑会让她离开夏云逸，靠近他便是最大的危险。不论是柳淑凌、锦墨、她自己，在男人们的斗争里，都是一枚被摆布的棋子，利用其来牵制敌人，伤害敌人。
“再没有铸成大错前，离开他。”柳淑凌嘴唇苍白，如同垂死之人在世间留下最后的只言片语：“他无法永远护你，而你在他身边，反而是他的弱点。”
岳浅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记得从古阙庵回来时路遇突袭，回了王府夏云逸三令五申她不准出门，他却也只能护她如此。而自己的存在，也恰恰是夏云逸的弱点，夏衍可以利用自己来使劲手段伤害夏云逸。
“我……”岳浅忽觉得自己词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