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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1 / 2)

深秋已至,建业的晌午却丝毫没有半分的寒意,暖暖的阳光直射在小园之内,有种说不出的惬意,一旁花圃的紫菊开得正艳,开花吐蕊,好不热闹。石桌上的父子二人,对面而酌,子轩低顺着头,一副乖乖的样子,更显得此刻的风景是如此之和谐,在子轩的印象中,他父王与他并不十分亲近,似乎他更偏爱子歌和子轮。年幼时的质子生涯,使得他早已不敢奢求有朝一日还曾与父王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更不用说在今日如此的坏境下,把酒谈心。

吴王拿起手中的茶杯,一股白片的香味混合着淡淡的杭白菊的清香,“孤记得你母后当年也喜欢这样喝。”

子轩回道:“是的,记得母后当初还在宫苑内种了一株白菊,只是因不适合建业的气候,终没开出花来。”

吴王若有所思的说:“是啊,人也是一样,她是长安的一株“白菊”,却不适应建业的沉重繁杂。”

子轩未敢回答吴王的话,他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自他记事以来,他父王很少到母后的宫殿来,他的父王日日都宿在安昭仪的朝阳殿,即便是偶尔遇到,俩人依旧淡淡的打个招呼,各自离开。子轩沉默了一会儿,顿了顿说道:“有父王的这份牵挂,母后在天之灵也会觉得欣慰。”

一阵风吹来,院内的菊花簌簌作响,吴王淡淡的咳了两声。

子轩连忙站起,“父王,你身体……”

吴王摆手:“不妨事,人老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是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得住,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俯瞰整个天下的位置之上。”

子轩看着眼前已经头发半白的父亲,不由的心中替他感到可怜。除了大吴,他还有什么,他的发妻离他而去,他最爱的枕边人天天算计他,他的幼子为此年幼夭折,就连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储君,都背地招兵买马,图谋不轨。

吴王说道:“或许你会觉得一个人站在高处的辛苦,孤年轻的时候,只为给自己深爱的女子一个梦想,给这个女子一方有安全感的家,于是,孤拼命的去改变这一切,终有一天,当孤可以牵她的手,与她同看这天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她还是没有安全感的。”

吴王的话听的子轩一阵心寒,他知道那个女子不是自己的母亲,是如今的吴国王后安后,可是他却从内心深处恨不起来,就如同今日他面对阿诺,却怎么也不能抹杀那一团红色的身影一样。

许久,吴王问道:“上次见面伧俗,你身边那位姑娘唤什么名字,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子轩说道:“回父王,她叫阿诺,是儿臣在逃离卫国的时候认识的。”

吴王继续问道:“她身边还有什么人?”

子轩回道:“还有一个父亲。”

吴王问道:“那人是否是眉梢有点红痣?”

子轩摇头:“不是”

吴王继续问道:“那人是否擅长医术,喜着白衣。”

子轩摇头,“也不是,只是一普通的农夫,以打柴种田为生”

吴王将信将疑,却不再深问,子轩见吴王似有疑惑,阿诺曾经说过,师父身份特殊,不便向外人道出,越有权有势之人,越要保密。今日未经阿诺许可,他却不敢将师父身份说出,况且他根本不知师父真名为何,只是他还记得当初在卫国城下,陈琼似一早便知道他的身份,对他拒之门外。

吴王见子轩的确似不知内情,便说道“孤听成越说你与阿诺俩人俩情相悦,便问一下那阿诺姑娘的底细,你们自幼相识,媒妁之言可省,父母之命,不能也省了吧!”

子轩说道:“父王,儿臣现在还未想过终身大事,只想平安渡日。”

吴王脸上闪过一丝阴沉,说道:“孤听闻子轲大婚时出了刺客,你可知情?”

吴王这话题转的太快,但显然已经知道那日夜闯大王玄武殿的人便是自己,子轩忙站起,说道:“父王恕罪,儿臣近日便迎娶阿诺。”

吴王叹了口气,“子轩,珍惜身边的人,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人,这才是一个聪明人的所为。你自幼读书聪慧,自会懂得取舍,孤不必费心”

吴王的话说的含沙射影,子轩内心明了,可是一直躲在后面的阿诺却如坠入冰冷的水底,心中仿佛被数万支箭狠狠的刺划,却难以说出声来,曾经,她那么卑微的存在,只为能留在子轩身边,希望总有一天他的内心会有一丝自己的位置,却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即便没有大灵儿,她和子轩之间,却仍跨越不了那道界限。

青砚双手提着四坛酒从前厅归来,发现直挺挺站在那里的阿诺,轻声问道:“小姐,您要的酒来了。”

阿诺一手看了一眼手中的食盒,前一刻她还满怀信心的决定让吴王对她刮目相看,如今却如斗败的公鸡,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说道:“青砚你把酒送去即可,然后回来拿一下食盒。”

青砚闻声答应,阿诺放下食盒,回眼正碰上成越挑衅的眼神,阿诺觉得自己丧到家了,转身便走,成越一个箭步挡在阿诺身前,如同一堵墙,把前路挡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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