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林妙香睡得并不安稳。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浸泡在了一阵粘腻的温热中,消散了冬天的寒意。
只是指间那种黏糊糊的触感让人不舒服极了。
林妙香下意识地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从沈千山手里滑落出去,按在他的腰肌,那种温热还在不断地从手下传递过来。
不是体温。
林妙香的手微微一僵,她僵硬地将自己的手从沈千山腰上挪开,摊在眼前,定眼一眼,脸色顿时白了起来。
纤细的五根指头上,早就看不出任何一点原有的肤色,只剩下一片刺目的鲜红。
血。
林妙香颤抖着扶起沈千山,两人的下摆已经被血染成了一片,狰狞地摆在眼前。
“千山!”林妙香紧张地低喝着,她摇了摇沈千山的头,见他没有丝毫反应,心顿时沉了下去。
慌张之下,她不由多摇了几下。
“再摇下去,人就死了。”昏暗的牢房里,骤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林妙香猛地转过头去,就看见乐音靠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你怎么在这里?”
乐音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铁链,没有回答。
林妙香抿紧了唇,抱着沈千山的手隐隐有些发软。
乐音伸了伸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随手扔了一个药瓶过去,“金疮药。”
林妙香接过来,狐疑地看着她。
乐音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警惕,打了个哈欠,淡淡地道,“再不止血的话,他熬不过今夜。”
林妙香握着药瓶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咬了咬牙,她小心翼翼地揭开沈千山的衣服,将乐音送来的金疮药撒在了沈千山的伤口上面。
见到沈千山的时候,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林妙香以为他伤得并不严重。现在一看,才发现一道从左胸一直延长到腹部的伤口躺在沈千山的身上。
林妙香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敷药之后,伤口很快停止了流血。
林妙香简单给沈千山包扎之后,让他躺在了自己怀中,看向乐音的眼里也少了几分敌意,“谢谢。”
乐音耸了耸肩,“受人之命而已。”
“谁?”林妙香敏感地一抬头。
乐音像是没有打算隐瞒,落落大方地任由林妙香打量着,“公子。”
林妙香一滞,心里隐约冒出了一个念头,又很快地闪了过去,她眯起眼,重复了最开始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在这里面,又怎么救你。”乐音似乎是吹了一口气,脸上的薄纱高高的扬起,又慢慢落了下去。
林妙香皱眉,“我进来的时候似乎没有看见你?”
乐音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躺在林妙香怀中的人,“你只看见了他。”
林妙香脸色微红,她看见沈千山的时候的确没有心思再顾及牢房里面还有没有别人了。她尴尬地转移着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乐音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那要看王妃什么时候有空。”
林妙香一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她立刻挺直了背,飞快地道,“现在就有,我们现在走吧。”
乐音笑眯眯地看着她,“但我没有空。”
林妙香怔住,呆呆地看着乐音。
乐音无疑被她这个模样取悦了,连带着擂台上被林妙香戏弄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她笑眯了眼,“王妃现在有空的话,不如睡上一觉吧。”
林妙香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可我才睡醒。”
乐音挑了挑眉,“难道你希望一睡不醒?”
林妙香老实地缩到了角落里面,抱着沈千山,幽怨地看着乐音。
乐音被她看得头皮一麻,正要说话,就看见林妙香忽然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乐音震了震,“你要做什么?”
林妙香一边解着系带一边理所当然地回道,“睡觉啊。”
乐音皱眉盯着她,从林妙香擂台上的表现来说,乐音对她如此听话显然一点也不放心。果然,林妙香的手很快伸向了沈千山。
“你睡觉为什么要脱他的衣服?”乐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林妙香转过头来,对她嘿嘿一笑,害羞地眨了眨眼,“看着千山,我有些情难自禁。”
乐音瞪大了眼,“他还昏迷着。”
林妙香用力点了点头,“所以机会难得啊。”
乐音忍不住指了指自己,“我还在这里。”
林妙香看了她一眼,“放心,我眼里容不下半点沙子。”
乐音看着她的衣服越脱越少,生怕林妙香真的在自己面前表演起活春宫,连忙站了起来,“我们现在就走!”
林妙香恋恋不舍地将衣服重新穿好,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可惜了。”
乐音额头青筋直跳。
她站起身来,对林妙香勾了勾手。
林妙香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