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之。
薛云欣很是惊愕,甚是想不到二夫人没就蔺家小姐的事找她麻烦,还为如欢带她去北荒苑的事道歉,这春要来了,太阳难不成也要从西边出来?
她把玩着手中的毛笔,在薛涛签上随意地书写着。字,毫无章法,与以往大有不同,乍一看,还以为是画呢。
“四小姐,二夫人托奴婢来告知,蘅芜苑已修葺完毕,你且过去看看,可有什么不妥,或是还有什么地儿落下。”蓝云傲气地声音在屋外响起,“要是你什么意见都没有,二夫人便遣散了那些工人。”
薛云欣当下搁下毛笔,从高椅上蹭落下来,掀帘出去,瞧得蓝云用鼻孔对着她说话,轻哼了声:“蓝云,你鼻上有脏东西。”
蓝云秀气的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向着四周瞥了眼,取出帕子擦了擦,发现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当下怒视着薛云欣,正欲说话时,发现三小姐薛念晴款款而来,便只好将欲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奴婢见过三小姐。”
薛念晴淡漠地颔首,目光落在薛云欣沾染着墨迹的胸襟上:“记得好生检查下屋子,不要让不该有的东西留着。”
“三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蓝云口快地回了一句,待话落时,神色微变,抿抿唇,不再说话。
“别无他意。”
闻言,薛云欣心下有了思量,此地无银三百两怕说得就是如此。她笑嘻嘻地谢过薛念晴后,便拉着棉兰回了蘅芜苑。
院门崭新,是上佳的林木,刨得甚是光滑,还镀了油。推门而入,荒凉残旧的院子焕然一新,杂草了无踪影,一簇簇低矮的灌木丛围城美丽的花坛,里边泥土翻了新,似乎是撒着什么花种,她顾不得脏,捏起一把,仔细看了眼,见不过是寻常的五星花,就没得放心上。
不远处的屋门口,移植着一颗粗壮的**树,几枝嫩枝横亘在窗几和屋檐下,泛着翠绿,想来无需太久,便会是茂密的很,**花如蒲公英,红色的蒲公英,倒是会为灰色的屋瓦添加一丝活泼的气息。
不过,还早。
如今这蘅芜苑依然死气沉沉,泛着阴森的气息,如同缭绕着无数冤魂,以往她不曾有这般感觉,而今怕是住了几天别处明亮宽敞的屋子,这身子就不适应此地。
推开一间一间的屋子,让明亮的光线洒落进屋里,驱走屋中的冷气与阴森。
薛云欣仔细检查了番屋中的情况,并未见什么异样,不禁觉得疑惑。这些日子来,以她对二夫人的了解,如此便宜她,是断然没可能,且蓝云那表现也着实怪异……是她遗漏了什么地方,还是她想错了什么?
棉兰走出屋子,瞥见薛云欣紧锁着眉头,忧心忡忡:“四小姐,可是有觉得什么不对劲?二夫人她……”
薛云欣摇摇头:“尚未发现异样。”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棉兰,今夜我们便搬回来住,再继续叨扰三姐姐真是过意不去。”
唯有住了,才会知晓二夫人究竟是下了怎样的棋,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回来未过多久,二夫人便差遣陈嬷嬷领着十来个丫头过来:“四小姐,二夫人让奴婢送来了丫头,你且挑上个几个。”
薛云欣一眼扫过去,十个丫头神色间几乎都是不满,也对,伺候她这个比丫头还不如的嫡小姐,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且还会为白受人欺负与嘲笑。
“棉兰,你看着办。”
棉兰恭敬地颔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站成一排的婢女们:“陈嬷嬷,蘅芜苑不喜心不甘情不愿的婢女,若得大家不喜欢,那还是容陈嬷嬷领回去让她们做原来的事。”
陈嬷嬷眉头一蹙,厉声呵斥道:“让你们伺候四小姐,是你们的福气,怎么还喜做下等丫头?不过二夫人放话了,你们要是不喜这儿,那便去勾栏院,连个小姐都伺候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话落,十个丫头皆是打了个冷颤,惶恐不安地望着陈嬷嬷。
勾栏院是怎样的地方,她们都清楚的很,一旦进去,这一辈子可真就毁了,她们承受不起:“陈嬷嬷,我们不去。”
“跟我说有什么用。”陈嬷嬷瞪着她们说道,“四小姐才是主子,你们的未来是掌握在四小姐手中。”
“四小姐,奴婢不要去那地方,奴婢愿意好好伺候你,求你不要赶我们走。”丫头们异口同声地哀求着,满眼皆是不安,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薛云欣鼓鼓嘴,侧首望了望有些于心不忍的棉兰,慢悠悠地开口:“不是我不让你们留下来,而是你们自己不想留下来跟着我吃苦。蘅芜苑是怎样的地方,你们也该是清楚的很。”说话间,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嬷嬷,见其慌乱地躲开视线,冷哼了声。
丫头们又一次不再争相求着留下来,一个个犹豫不决,因为谁都知道蘅芜苑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极有可能还会吃不饱穿不暖。
“四小姐,奴婢愿意留下来伺候你。”终于有一个坚定地开口道,“一切皆听四小姐的吩咐。”
薛云欣神色微闪:“你唤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