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祈甚带着凤月一起来找冷沐晴签定盟约。两人在那盟约上签好字后,冷沐晴道:“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这里做客几天,我让道休带着你们多参观参观。”
凤月刚欲说话,祈甚就摇头,“不用了,我跟月儿已经商量过了。今天下午就走了。”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了,那就随便你们了。刚好今天上午没事,我顺便带你们逛逛。”冷沐晴提议。
知道冷沐晴能这样说在她的心中已经把他们当做了朋友,这也是十分不易的。
凤月拒绝道,“我不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祈甚看了眼凤月,对着他道,“刚好我跟沐晴还有些话要说,要不你先自己休息会?”
凤月不想祈甚跟冷沐晴单独相处,但是想到他昨天跟自己所说的那番话,知道这也算皇兄跟她的最后道别了,“那行,我就在我们昨天晚上住的地方等你。”
“好的。”
冷沐晴带着祈甚参观了男女兵训练营,随后又叫下人泡了壶,两人在花圃里的凉亭里边喝边聊。
“早就听说过随国的女兵比一般的男兵还要精练,今天一看这训练的强度,看来是有原因的。”祈甚的眼里带着丝敬佩:“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觉得女人还能上战场的。”
冷沐晴喝了口茶道,“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都能做。”
祈甚笑着点头,“我本对女人没有歧视但也觉得女人是软弱的,可是遇到你以后。我才知道,女人也是坚强的。”
“两年不见,第一次见你的那种感觉倒也淡了。这两年你应该过的很好吧,心底的那些东西都放开了?”冷沐晴反问。
祈甚看着那一片透着绿色的茶水,一片通明,“放下了,我又何必再用他人的过错来折磨着自己呢。”
冷沐晴轻笑,“如果是我,落下悬涯后若还活着。我必回来杀了凤月。”
祈甚并不生气,只是道,“如果凤月是你从小带大,宠大,是你唯一在乎的弟弟,你便也下不了手了。当你看到他那双受务伤的眼睛你才会明白他也是受害者。他甚至不知道事实是怎么样的。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要父王那偏执的爱,可是,他也无能为力。”
冷沐晴只是静静的看着祈甚,良久说了句,“凤月同意你跟我单独相处让我很惊讶。”
“他只是孩子心性而已。”祈甚的眼底带了份宠溺。
冷沐晴不以为然,“你觉得只是这样而已?你认为他以后能做到叫你身边的女人一声大嫂?诉甚,凤月可是凤阔的儿子,某些偏执遗传的很彻底。”
祈甚只是惊讶于冷沐晴竟然将凤月看的如此清楚,“现在的我本就决定一生都不再娶妻,陪着月儿度过平静的一生足矣。”
冷沐晴对祈甚又多了些讶然,他愿意为了弟弟一生不娶妻?这跟南玄仕对南风的兄弟之情比起来,未免有些伟大。
“难得看到你脸上有惊讶的表情。”虽然很淡,祈甚调侃着。
冷沐晴说,“你为凤月牺牲的未免有些太多了。”
“我并不觉得这是牺牲。”祈甚说的极为认真,他低头看了看面前的已经慢慢变凉的茶水,然后像是鼓足能勇气般摇头看着冷沐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真心话了。沐晴,从在天佑族开始慢慢的了解你以后,我就喜欢上了你。你总是一般白衣的站在河边,眉头微皱为自己是谁而烦恼时,那一幕永远的刻在了我的心里。你站在那里,明明离我只有几十米远。我却觉得很远很远,你就像那站在天边的仙子一般,不识人间姻火。”
冷沐晴面对祈甚表白一样的话语,仍是平静如常,“但是你知道,我不是仙子。”
“你的确不是仙子,仙子不会这么冷漠。”祈甚脸上带着加忆的表情,“我足足用了一个多月才让你相信我,才慢慢的靠近了你。那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世间有人这般的不易相信人。但就是毫无理由的你就已经到了我的心里。当卫鸣跟陆战出现后,我才知道在你的心里其实我并不算什么。为了跟着你,我出了那个乌龟壳。”
“我很喜欢你的比喻。”他从来只当那是一个可以供他躲避的乌龟壳。
“后来慕容彻的出现或许那个时候他还是莫唯清,但是我却看得出来你对他动心了。”祈甚的眼里带着遗憾,更多的却是祝福,“不过,那个男人的确足以与你匹配。”
冷沐晴扬眉,“你在跟我回忆过去吗?”
“最后一次了。”祈甚轻笑着,“其实你说的对,月儿的身上的确遗传了父王的偏执,只要是自己喜爱的人,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去对他好。哪怕是有违岗沦,哪怕是为了他足以牺牲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不过,沐晴,你忘记了,我也是父王的儿子,跟月儿一样身里流着同样的血液。只不过,我没有他们那么偏执。只要我爱的人幸福,平安,即使那幸福不是我给的,即使我跟她相距千里,只要知道她此刻是快乐的,我就满足了。只是很可惜,动了心一生就无法改变了。”
所以,他方才说的一生不娶不仅仅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