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杨毅问。
“很明显嘛!”何北满不在乎地说,“之前辨认酒店视频的时候,苏越青明确表示不认识画面中的女子,而等到辨认邮局视频的时候,她却反复观察了好多遍,就有可能已经认出了那个人,所以二人定然不是同一个!”
“不过从监控中看,两个女子的身型和举止都很相似,同为一人的可能性也很大。”对何北的猜测,许瑛还有些质疑。
“那是因为我们对她们并不熟悉,所以看起来是相似的,而苏越青却对其中一个很熟识,于是就能轻易将她们区分开来。”何北显出很老道的样子向许瑛分析说,“就像我和大光,我们身型也很相似,若是分别出现在两段监控中,外人或许看不出来,而你与我们共事多年,定然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个是我,哪个是大光。这与苏越青对那两名女子的辨认,是同样的道理。”
“嗯,的确是这样。”许瑛对何北的话表示了认可。
“照片和视频先讨论到这里,大光,说说公寓那边的情况吧。”老练的杨毅适时结束了照片话题,同时开启了对苏越青遗嘱的讨论。
可谁知,杨毅发话半天了,陈可光都毫无反应,还是静静坐着发呆。
“大光!”一旁的许瑛不由推了他一下。
“啊?!”此时,陈可光才如梦初醒。
“大光,想什么呢?!从刚才就一句话也没说。”看着一反常态的陈可光,许瑛不禁说。
“苏越青的遗嘱……”看得出,陈可光的情绪依旧陷在那份怪异遗嘱中。
“大光,说说公寓那边的情况吧,还有苏越青遗作的内容。”没有在意陈可光的状态,杨毅继续说。
“杨队,您知道遗嘱形式了?!”至此,陈可光才有些明白过来,“怪不得那!您让我去遗嘱继承现场,理由居然是我有文学底子,当时我还不懂,现在可是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赶紧说说情况吧!”杨毅开始催促道。
于是,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陈可光开始如实叙述今天下午在苏越青公寓发生的一切。同时,他还把苏越青遗作《信》的第一段正文复印稿分发给了大家。
“好诡异的遗嘱!这苏越青究竟想干什么?”闻听遗嘱的来龙去脉后,何北第一个慨叹说。
“作家就是作家,果然不同于常人,连遗嘱也如此特立独行!”许瑛也忍不住说出了心声。
“你们是没看见当时那情形,在场的人,尤其是苏越青那些个亲属,听到孟岚公布了这样的遗嘱后,一个个都要抓狂了,尤其是她那个二嫂于清雅,急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恨不能一把抢过孟律师手中的答案来一看究竟!”想起当时的场景,陈可光是历历在目。
“大光,依你看,苏越青的遗作与她的死有无关联?”杨毅给出了陈可光一道难题。
“杨队,你可饶了我吧!我一看这小说就晕了,哪知道有什么关联!”陈可光半泄气半求饶地说。
“呵!不是吧!某人不整天自诩是新时代的文学青年吗?!还整日期盼着,能遇到一件文学和谋杀完美结合的案子,然后你运用自己的文学天分和聪明才智,逐步抽丝剥茧,层层推理,最终破解文学密码,抓住真凶吗?!”见状,许瑛又揶揄到。
“哎……”听着许瑛重复的,自己不知说了多少遍的大话,陈可光简直如同做梦一般不真实,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曾经在虚幻中企盼过无数次的破案情境,居然真实地出现在了面前!可果真面对着“文学和谋杀完美结合的案子”,他内心却蓦然失了底气。
但陈可光明白,既然已经参与了案件侦破,他就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往里钻,“小说我已经看过了,目前只得到两点结论。一,小说女主人公叶,与苏越青有很多相似之处,像是,都有被收养的经历,都在家庭中遭遇着尴尬的处境以及都有理想艺术追求等等,所以我想,女主人公叶,很有可能是作家苏越青的自画像!她死后留下这部作品,很有可能是想透露给世人什么讯息!例如——究竟是谁害死了她?或者是——逼迫她走上了绝路。二,从小说第一段正文提供的线索看,杀死叶的凶手,应该就是那个黑色雨衣人。我只能判断出,黑色雨衣人与叶是认识的,至于那人究竟是谁,我就没有头绪了。因为小说中透露出的凶案现场线索,我感觉很难去利用。”
“哦?为什么很难利用?”许瑛问。
“唉,”尴尬地叹了口气后,陈可光缓缓开口到,“别看我从前整天吹嘘是什么文学青年,也不过是读过几本名著而已。虽然干了多年刑警,但推理小说这种东西我还真没接触过,想来,推理小说与现实破案应该是相通的,但我今天才发觉,那完全是两种套路。现实破案是直观的,实物呈现的,而推理小说是抽象的,文字表现的。打个比方,假如让我身临其境地到叶被害的现场去看,或许会有些头绪,可单纯让我从文字上发掘,自己头脑中很难概念。例如,我无法从现实监控中看见那个黑色雨衣人,无法实地测量凶案现场的痕迹,更不能让法医验看叶的尸体,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