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北觉得自己是个狠心的人,但却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今日的人多,礼平侯府的家眷都在,她罚了石柔,等于是将礼平侯府和石柔都得罪了,虽然她想狠狠惩罚石柔,但却不是在这个时候。
罚重了,她会落得心狠手辣的名声。
并非她背不得这个名声,而是如今不能引起帝君的怀疑,原本走的就是水路,若是船只上有人落水,这并不奇怪,也根本无迹可寻。
石柔也没有表现出排斥,就那样背脊挺直跪在甲板上,看起来很有骨气,但也许她心里正在思考如何将今日丢人的脸面拾回来,如何才能将让她丢人的慕倾北处置了。
但慕倾北不畏惧,对着石柔笑了声,与云澈一同去了上层的甲板,那里已经摆好了桌椅还有点心茶水。
八皇子等人也相继上来,客套一番后,跟着坐下。
慕倾北云澈自然是坐一起的,八皇子夫妇在他们对面,而晨公子挨着慕倾北,陆绍文挨着云澈,马慧妮在宋映雪和陆绍文中间,关系疏离可见一斑。
“听闻陆公子文采卓越,不如今日便由陆公子起头?”慕倾北笑眯眯看着陆绍文,看不清眼中神色,但陆绍文莫名觉得如芒在背。
晨公子哂笑,跟着附和道:“是啊,早先便听说马二小姐得了陆公子一幅画,颇为珍惜,不如陆公子今日露一手,也让云王妃开开眼界。”
马慧妮眼皮一跳,抬眸,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晨公子,意有所指:“晨公子的消息倒是灵通。”
晨公子笑意更深:“谁让马二小姐出了名呢,本公子便是不想听到,那消息也会传入耳中,先前马二小姐还和陆公子上街,听说陆公子无疑中接了绣球,最后却成就了一段好姻缘,呵呵……”
提及之前的事情,马慧妮脸色微变,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她自己身份如何,心里清楚,对陆绍文已然是动了心思,虽然晨公子并未刻意说什么,似乎只是针对陆绍文而已,但马慧妮又怎么会是个笨蛋呢?
晨公子这分明是在告诉她,她对陆绍文动了心思的事情,他已经识破了。
既然晨公子能识破,别人呢?尤其是帝君呢?
只要想想这个可能,马慧妮便能出一身冷汗,心思回转,再也不愿多说话了。
慕倾北笑得越发肆意,这就是因果报应,倘若马慧妮不是京中放荡不堪的马二小姐,如今与陆绍文又如何不无可能呢?
“本皇子也听父皇一直赞赏陆公子,不如陆公子今日就满足我等的好奇心,如何?”八皇子淡淡说了句,摸不清真实的意思,但无疑,今日几人都盯上陆绍文了。
不约而同,似乎先前商量好了一般。
但陆绍文哪里知道,这事都是晨公子挑起来的,马慧妮最近动作太大了,若不是帝君最近忙的与那些美人纠缠,哪里会看不出来呢?
今日,晨公子就是要借着此事敲打马慧妮,她马二小姐对陆绍文的心思,那是催命符,对马家而言,更是冲击不小。
慕倾北帮着晨公子自然是无需多问的,八皇子的心思倒是好好思恋一番了,毕竟他太深沉,就算慕倾北重生一世,也并不能看透他的心思。
深沉如海的男人是危险的,有时候也是无情的。
陆绍文后背已然湿了,但面对几人的目光,神情也还算坦然,起身拱手道:“既然几位贵人想看草民的画作,草民却之不恭。”
八皇子温雅一笑,吩咐小厮下去准备,没多久,便在甲板上摆了长案,还有作画用的笔墨纸砚。
陆绍文与几人打了招呼,便起身去作画。
宋映雪一直隐忍,这会终于抓到机会,娇笑着道:“姐姐,妹妹记得之前母亲因为担心你的伤势去看你,却忘记行礼,最后被王爷踹了一脚,如今这石柔不仅对姐姐王爷无礼,更是出言讽刺侮辱,姐姐只罚她跪着,这是不是有些……”
说罢,眼神幽怨的看着慕倾北,说不出的不理解。
慕倾北笑,宋映雪这是借着宋青峰张氏的事情来坏她的名声了,说不出多高明的手段,但却是最能让慕倾北受骂名的事情了。
何况还是当着八皇子的面,这心思更是好猜了几分。
“妹妹没有亲自来,自然不清楚当时的事情,母亲是来了,不过等我用膳结束,母亲都没有说一句话,何况是行礼了,母亲不行礼便算了,可母亲的丫鬟也无视我,妹妹,我可记得那丫鬟每次见了你都恭恭敬敬的,如此差别待遇,姐姐心里自然生气,王爷再如何那也是王爷,不是那等低贱丫鬟能轻视的,妹妹以为如何?”
当时的事情就算闹起来,张氏也不敢抹黑她,如今由宋映雪说出来,慕倾北更是不惧了。
八皇子眼观鼻,似乎没有听见两人对话,但宋映雪却觉得背脊僵硬,讪笑道:“是,那等无礼的丫鬟自然是好好处置的,是妹妹没有问清楚,姐姐千万莫怪!”
慕倾北大度,“自然,你我是亲姐妹,一母同胞,自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离了心。”顿了下,又道:“石家小姐嘛,怎么说翰林院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