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北以为云澈不会说的时候,云澈开口了,声音很轻很淡,“好好活着。”
慕倾北垂眸,嘴角微微扬起,云澈始终都是云澈,即使她和他的灵魂有着前世今生的区别,但他还是他。
前世他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好好活着。
这不仅是长公主的心愿,更是云澈父亲的心愿,云澈有能力杀了帝君,最终还能动手,一而再再而三被帝君侵犯侮辱,慕倾北没有问过详细缘由,所有的一切都是云澈自己说的。
他省略了很多细节,虽然没说,但慕倾北猜测,帝君一定是用什么腌臜的手段控制了云澈,让他无法死去,只能眼睁睁被帝君当做玩物。
“好,那就好好活着,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会平安无事。”
慕倾北和云澈游湖受伤的事情虽然传开了,但帝君宋青峰等人只是派人过来问候了一番,并且给漓城知府施压,务必找到背后凶手。
八皇子倒是亲自来了几次,不过都被青露给挡在了院外,有晨公子帮着周旋,八皇子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对于黑衣人的身份,八皇子心中多少有些明了,只是为了来确认黑衣人针对的到底是谁,晨公子四两拨千斤,虽然未曾给出明确答案,但还是暗示了八皇子,那黑衣人的目标就是慕倾北。
在漓城停留的第三日,帝君下旨离开,继续南下。
而被重伤的慕倾北就留在漓城修养,待身体好了,然后再行跟着南巡的队伍,口谕上当然没有云澈,但也没有说云澈必须跟着南巡,所以慕倾北想当然的扮演了离不开新婚夫君的妻子。
云澈虽然痴傻名声在外,但还是明确表示他要和慕倾北在一起。
帝君不能强行抢人,不然只能平白惹人怀疑,而明月郡主和乐君言也找了借口留下陪着慕倾北,帝君未曾说什么,第四日时,南巡队伍离开了漓城。
慕倾北的伤的太重,虽然伤口缝合,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愈合,几人都知道那黑衣人的身份,自然要留下。
“他已经动手了,你打算如何?”
趁着云澈去别的房间沐浴的空挡,明月郡主问慕倾北。
慕倾北脸色还是和几天前一样惨白,她平躺在床上,模样柔弱,“他会动手我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他会怀疑我,这点就很匪夷所思了。”
明月郡主眸色复杂,“那天你不该冲上去,让云澈受伤或许会好一些,你这样他会更加怀疑的。”
慕倾北笑了下,回道:“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他生性多疑,顶多我承认许久之前就心仪云王,只是不知其身份,这并不为过,阿澈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而我又常年不出府,偶尔惊鸿一瞥,依着阿澈的容貌,我能爱上他,不足为奇。”
说话有些费力,慕倾北顿了下后又道:“我若是爱他,帮他挡剑又有什么关系?顶多就是我太爱阿澈了,别的他不会想到。”
重生这种事情若不是发生在她身上,她也一定不会想到的。
明月郡主忍不住叹气,每次的事情慕倾北似乎都能有理由说服她,但事后想想,其实事情真的没那么糟糕,不知道是慕倾北算计的太深,还是她真的太笨的缘故。
“他将你留下,又有带着云澈走的意思,如今你将云澈留下,他更容易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云澈,处理了你,日后齐国再无云王云王妃,云澈也只能终日活在那地下的宫殿中了。”
慕倾北垂眸,嘴角紧紧抿着,透着冷意,“他若有命从南巡安然回到京城再说吧,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永远都有着变数。”
前世慕倾北觉得脱离药坛就能能死了,但事实上,她不仅没死,还重生了,不仅改变了她自己的命运,更加改变了云澈以及八皇子等人的命运。
如今也是一样,她自重生睁眼之日就决心要折磨死帝君,如此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即便每次的动作都很小,但蚂蚁也能杀死大象,不是么?
明月郡主心中一惊,面色变了变,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在这件事情上,慕倾北的手段让她心惊佩服,但同时也明白,她查不了手,也不能插手,除非慕倾北自己开口。
想明白了这点后,明月郡主也没再说这事了,而是换了话题,说了些其他事情,云澈沐浴回来后,明月郡主便起身离开了。
云澈拿着干帕子坐在一边绞干头发,动作有些笨拙,显然以前没干过这事,慕倾北和云澈成亲后,这些都是慕倾北在做,他自己以前没弄过,如今慕倾北受伤,他自然也不可能让慕倾北帮他。
慕倾北见他神情懊恼,忍不住笑下,说道:“别擦了,出去在太阳底下坐一会吧,很快就会干了。”
如今正是正午,阳光很好。
云澈拧眉,想了会,丢下帕子出去了,没一会又跑进来,直接裹着毯子将慕倾北抱起,避开了右肩胛的伤口,出了房门,院内多了一张美人榻,青露还撑着一把比较大的纸伞。
云澈将慕倾北放到美人榻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