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触觉让他打了个激灵,嘴里轻叫了一声。
“咋了?”章云一听他那声叫,以为他哪伤到喊痛,慌忙问了起来,一双眼直往他身上望,从头打量到脚,哪都不放过。
“呵呵,没事,有水流进衣服里去了,怪冷的。”常满面上却笑得极开心,很是享受章云对他的关心,身上的脏、臭、冷,还有被她砸到之处的隐隐作痛,都变得微不足道,只觉心里甜得很。
听他这么一说,章云稍稍松口气,又着紧问了几句,听他一再保证没受伤,这才彻底放了心。
“怎么样,没受伤吧。”这时章程他们三人都围拢了过来,纷纷问起了常满,见他笑着说没事,这才安心下来。
“瞧你浑身湿成这样,还是回去换身衣裤,有咱们三个也够人手了,快走吧。”章程瞧他满身泥浆,怕他因此受冻得病,那样的话总归不好意思,就开口赶他回去,常柱、常亮也跟着附和。
常满低头瞧了瞧,身上的稀泥浆还在嘀嗒往下落,确实也不好再待下去,就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抬腿跨上了田埂,之后转过身,伸手拉了章云一把,她也跟着跨上了田埂。
章程几个见他准备回去,就转身各自散开,拿着空桶准备捡落下的鱼虾。
等章云在田埂上站定后,常满不准备再滞留,扭头看着章程他们转身,没人注意这边,就悄声说道:“云儿,我有好消息,等明天过来找你,再仔细说给你听。”
“嗯。”章云轻轻应了声,就跟着催促起来,“好了,我晓得了,你快点回去换衣裤吧,再耽搁下去,怕要着凉。”
常满确实觉得身上冷得很,就再没耽搁,过去拎了自己的鞋袜,笑着同章云道别后,就大步往前走去,过不了多久出了田埂,踏上了黄泥道。
章云一直看着他走去,直到背影模糊不清,才收回视线。
水田里落下的鱼虾跳腾得厉害,加上手抓很是滑溜,因此花了好些时间,章程他们才将鱼虾全捡进桶里,之后慢慢走到田边,抬腿跨上了田埂。
唐老板早已经看过捞上来的鱼虾,瞧了到挺满意,当即直爽应承,将这边的鱼虾全包下来,让章程他们挑着跟去镇里,好将银子结算一下。
章程见唐老板如此直爽,事情居然这么顺利,心里自然乐得不行,三人找了处草沟子,将脚上的泥浆都洗尽了,之后穿上鞋袜,挑着水桶跟唐老板他们去了。
章云跟着他们一道出了田埂路,等上了黄泥道,章程就道:“云儿,我同唐老板过去一趟,你就先回去吧,你瞧你身上脏的,回去换一身吧。”
章云刚刚虽然没掉进泥浆里,不过也被溅起的泥点子甩了一身,到确实有些脏,当下就点头应了,悄悄同章程咬了下耳朵,让他好好把价钱咬住,可千万别贱卖。
章程听了就同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明白了,之后挑着木桶往镇上方向去了,章云则反其道而行,回了屯田村。
回到家里后,章云就将一身脏衣裤换了下来,在换衣裤时,不其然地想到了常满,不知他有没有到家换下衣裤,有没有因此受寒,想着明天见到他,定要瞧瞧他的气色,如果无碍就放心了。
章云心里想着,手上到没耽搁,很快换好了衣裤,并归拢了家里其他没洗的脏衣服,拿着去了青岭河边浣洗。
等到下晚时,章程满脸兴奋地回来了,到家就将钱袋取了出来,把卖鱼虾得的五两银子交给了周氏。
周氏见了银子,笑得眼成了弯月,直道自家闺女有本事,想了这么个来钱的点子。等到章连根、章友庆他们回来时,周氏就将好消息告诉了他们。
这天吃晚饭时,桌上笑声不断,期间章家人有商量起来,准备把茶油销了,宰了猪也卖掉后,得的钱就拿来买水田,到时候在水田里养上鱼虾,做到稻谷、鱼虾两不误,家里就能吃上大白米饭,而且还能多条赚钱的路子,想起来就让人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