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们并不反对,何况狡兔三窟,从龙功臣从来最容易招嫉恨,所谓的水满则溢,也出自一样的道理。再说了,三皇子和贤妃貌合神离,之后的事情是个什么走向,还难说得很。若不保有自己的底牌,难道还任由他们欺负?”
穆涧笑道:“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这天下,还是应该你们年轻人来角逐才是。”
萧盛微微一笑,显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了,那个弓背老头是怎么回事?”
穆涧沉吟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这人原本也是顾家人,却是被顾家用来打入北靖王庭的一个人,凭借着一手绝佳刻字技艺被卓力格图赏识。但是卓力格图显然不想被人知道他印章里面的秘密,所以等印章完成之后就想杀他。”
“这个人很机灵,也想借此摆脱顾家的掌控,何况他曾经在北靖王庭的狩猎仪式上对楼烦王有过救命之恩,所以他就金蝉脱壳,到了楼烦王身边。”
“楼烦王喜欢上了卫国的一个女子,但这并不为北靖贵族所容,楼烦王就拜托这人帮他将那孩子带往别处,希望保这孩子平安。这人就把孩子带到了卫国。”
穆涧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目光转向了萧盛。
萧盛心里猛地一跳,“——梧州?”
穆涧点了头。
“正是梧州。”
“那……竹辞找到的那个女孩?”
“他们并不知道究竟是谁,消息是我透露出去的,他们只是在扮猪吃老虎而已。”
萧盛心里腹诽:看他们那会儿那样信誓旦旦的模样,还当是他们真的知道呢,原来和她一样。
“楼烦王不知道他的孩子是男是女?”
穆涧点了点头,“如果连他都不知道了,别人也就更不可能知道了。你是第三个知道这个的。”
萧盛抿了抿唇,“放心,我绝不透露出去。”
“这是全部么?”
穆涧顿了一下,“太子此次的事情跟他也有点关系。”
“请讲。”
“那个假的于贯曾经在苏信被顾家抓住的时候跟苏信见过,给了他一个令牌。”
“东南那次?”
“是。顾家本来是想走一招釜底抽薪,但是没想到苏信这孩子心眼太实诚,虽然纠结犹豫了好久,但是最后还是把这一茬告诉给了姬篱。”
“那个令牌是做什么的?”
“证明是顾家人身份的。”
萧盛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穆涧便接着道:“在这之前不久,假于贯和苏信见面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萧盛点了点头。
“假于贯那个时候本来说想把苏信收到顾家这边来,如果做不到就准备杀人灭口,却不想那个弓背老头突然窜了出来。假于贯和他当然认识,一惊之下下手却松了。苏信横刀过去给他放了血,年爱上前给他解了蛊毒。”
穆涧顿了顿,“弓背老人告诉他他的蛊毒已解,假于贯大喜,当夜就要离开,并发誓再不入京城。”
他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
萧盛却已经猜到。
顾家想必知道了,所以把他追了回来,仍以蛊虫控制。假于贯摄于从前顾女萝手中蛊王淫威,自然不敢反抗。但假于贯明显也不能活了,正好他们和太子关系已经不好了,所以就干脆在毁了假于贯的同时,给太子引上一点火苗。
不过这样看来,顾女萝恐怕还没有用到她手中那根白玉簪子,也不知道换了内瓤的白玉簪子,还能不能发挥以前那样的效用。
萧盛抿了抿唇,“谁去跟顾家说的?”
“苏信。”
萧盛勾了唇角,“要是他们让苏信传递消息怎么办?不可能每一次都作假,他们肯定会心有怀疑。——顾女萝用了蛊王?”
穆涧点了点头,“但是苏信本来知道这茬,所以只要顾女萝吹笛子的时候他翻来倒去的喊疼就是了。——要做的事情也等不了那么久,我们只是怀疑顾家的身份而已。”
萧盛忽然想到了当初苏宥说的,顾池的先祖是武朝皇族的事情。
“难道他武朝幽州皇族的身份也有误?”
“武朝和苗疆联系甚密,却是正统皇族才能以蛊控人。幽州皇族,血统早就不纯,又何来的能耐至今还能以蛊控人?”
萧盛霍然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