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毯和杨氏说着话。
不过,后来她的眼睛就一点点的眯上了。
看到睡过去的女儿,杨氏疼爱的看着她那紧锁的眉头,想给她展平,却怕吵醒了她。
“东家可不是累了么。”秦婆子在一边弄着绣线说道。
“是啊,这一年,她可不就是全家最累的那一个,这孩子。”她都不知道如何替她累。
她静静的睡着,一直到脸上传来一阵酥痒,才缓缓睁开眼。
巧儿笑眯眯的看着君媱道:“娘亲,要吃饭了。”
君媱抬手捏了捏女儿那肉乎乎的粉嫩小脸,撑起身子做起来,只觉得一股头晕目眩,然后重新摔倒在炕上。
“娘亲……”巧儿吓了一跳,娘亲的脸色好难看啊。
外间,杨氏听到巧儿的声音,走进来一看,顿时也被君媱那苍白的脸色给吓了一跳,忙上前摸着她的头,哎呀,那滚烫的温度,烫的杨氏心都跟着疼了。
“他爹,你快点,去请苗大夫来,媱儿病了。”杨氏探头向院子里正和周广梁全说话的君正民说道。
“啥?生病?”君正民怔愣,下一刻就转身冲着外面飞奔而去,后面周广和梁全也是紧跟着君正民的背影去了。
回到屋里,秦婆子已经打来了水,浸湿了毛巾放到君媱额头,看着样子是受了风寒啊,那小脸白的,真能吓死个人。
等无忧回来,就看到眼前这一幕,爬上炕,看着君媱憔悴的样子,似乎是回想到了去年的那一次。
旁边妹妹正在撅着嘴抽噎着,眼睛都哭的通红,春兰和冬梅不断的给巧儿擦泪,是怎么劝都劝不住。
等苗大夫回来,就看到这屋里的一群女人那急切的样子。
看到苗大夫,杨氏好像看到了菩萨一般,忙将他请到炕边,指着君媱道:“苗叔,您帮着看看,媱儿这中午还好好的,不过就是睡了一个下午,这头咋就这么烫呢。”
看到君媱的样子,的确是很憔悴,而且也因为高烧,脸都透着诡异的惨白。
上前坐下,取出一应用具,给君媱把脉,等好一会,他才笑呵呵的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邪气入体,又加上镇日的劳累,今儿一时的松懈,那热毒才一下子从体内窜上来,老头子开几副药,按时服用,小半月就会好的。”
听到苗大夫的话,君媱不禁在心里皱眉,不过就是感冒发烧,就要吃药?那可是草药啊,虽然她能忍受,可是那味道,着实不好闻。
而杨氏和君正民这一大家子的人,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这要小半月的时间,定是要让君媱啥都不做的,天天就躺在房里就好,有啥事不能吩咐下人去做啊。
于是,君媱就过上了病号的日子,虽然不用在医院,这是如今这也没什么区别。
吃的用的自然有夏月和秋菊伺候好了,而巧儿也更是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守在她身边,距离还不能太近,万一传染的话可就糟了,这让小家伙更加的不安了。无忧相对于巧儿来说就镇定多了,每天早晚过来陪她说会话,就会被君媱赶回去。
而夏月,也渐渐的在这段时间,被君媱委以了重任,但凡是需要记账算账整理的,都交给这个丫头。
这天夜里,她正在屋里睡觉,就感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床榻前,坐下后,那灼热的视线,熨贴着她的心,剧烈跳动不止。
睁开眼,就看到带着风霜的男人,依旧是出色的让人沉迷。
“你怎么来了?”她笑问,京里不是应该很忙么?
“你生病,我怎么可能不在身边。”抬手探探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来烧是退了,“有么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有了,就是觉得全身没力气。”这才是让她烦躁的,全身酸软,有时候就是靠着床柱坐一会,都觉得累得慌。
褪去外袍,宁月谨翻身躺进床里边,然后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今儿我在这里休息,你若是累了,就睡吧。”
君媱脸一红,挣扎着就要让他放手,“我好几日没洗澡了,身上难闻。”
宁月谨却附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也连着两日的奔波,全身也不干净,今晚咱们就将就一下吧,谁也别嫌弃谁。”
君媱见他如此说,也只得由着他了,而且这副胸膛真的很舒服,让她心里的烦躁一点点的消失,转而很快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等君媱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回京城了还是去了梅花山庄。
只是到了晚上她才知道宁月谨没有走。
月凉如水,宁月谨抱着被他裹在薄毯里的君媱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和她一起看着那头顶的皎洁月光和漫天的繁星,前面矮桌上,两只就被外加一坛葡萄酒散发着袅袅水果香。
“我留下了六百坛,余下的都卖了。”
“留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每年都会有,以后的价格会不会越来越便宜啊?”
“是不能这么贵了,不过放心吧,咱们的生意也不只是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