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浓,司雯站在院子中仰头对月,忽的,她随手折下一枝树丫,手腕一抖,身形一晃,舞动起来。
院子的周围星星点点的火光,月光下司雯的身影显得有些朦胧,守在院子周围的仆役远远望了眼,又飞快的将视线挪开。司雯具体长什么样子他们谁也不知道,不是不曾好奇过,但是对他们来说衷心是第一位,保命是第二位。所以司雯的一举一动他们都只能看在眼里,转瞬即忘。每次远远的望见司雯和东方堂主谈笑甚欢,他们都将心中所有的疑惑和惊讶收回心底,时间一长,这样的场景对他们来说便越来越习惯。
司雯步伐轻盈,起跃之间不拖泥带水,但看上去似乎又不像是有轻功的模样。暗处的人皱起眉峰,这少女不会武功,舞剑姿势虽优美,但也没有任何奇特之处,东方不败到底是看中了她哪一点?难道面纱之下是倾国倾城的容颜?可对东方不败来说,美色当真会如此看重?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闭上眼,司雯完全沉浸在舞剑中,是的,她是在舞剑,不带任何武功招式的舞剑,手腕的一转一扬一挑一拨都顺应心意,不带内力,不带杀气,不带剑气,剑随心动,所有的剑气被尽收心中。
躲在暗处的人很快就被司雯抛之脑后,她进入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脑中徘徊的是林家辟邪剑谱的七十二式,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厉,然而舞出的剑招却是一招比一招慢,一招比一招柔。
她的剑舞了大半夜,而看见的人也看了大半夜,最后一招收势后,司雯又随手将树枝扔到一旁的树干下,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心满意足的转身回房。
盯在暗处的人沉默许久,思来想去也没能从刚才柔美的剑舞中看出些什么,可又有些不甘心,最终抿抿唇转身离去。
次日旁晚,司雯正等着下人送上饭菜,却忽的听有人在门口扬声道,“姑娘,教主设宴赏赐东方堂主,有请姑娘一同赴宴。”
司雯顿了顿,摸了摸下巴,黄鼠狼给鸡拜年向来不安好心,隔着东方不败来找人,必定是他被套住脱不开身。
“姑娘,教主有请姑娘一同赴宴!”来人又加大了嗓音。
想了想,司雯觉得今晚大概不会有人来给她送饭了,索性站起身,推开门走出。
一见到司雯的身影,来人眼前一亮,笑道,“姑娘请随我来。”
来人身着白衣,眉清目秀,看着不像是什么有坏心眼儿的人,但是司雯知道能得任我行看重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像表面上那般单纯无害?
门口守着的人为难的冲司雯行礼,“小雯姑娘,虽然堂主没有说过不允许您出门,可也没……”
“无碍。”司雯淡淡道,“既是教主相邀,想来他不会反对的。”
守门的仆役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子,最后恭恭敬敬的让开道路让司雯通过。
司雯到的时候,酒宴正值□。
数名位高权重的神教高层喝的酩酊大醉,脸红脖子粗,放开了嗓门的你一言我一语。
坐在最上方的男子一头黑发,穿的是一袭青衫,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更无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是脸色实在白得怕人,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只见他一手端着酒杯,唇边扬着笑意,眼中却十分清明,望着下方的众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雯靠近的瞬间,男子目光如炬,盯着司雯,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看看是谁来了?今日设宴犒劳我们的东方兄弟,又怎能少的了他最爱的女人?”
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安静的将目光凝聚到司雯这个在黑木崖扬名多日的人身上。
东方不败手一僵,继而放下酒杯,淡然一笑,缓步朝司雯走去,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笑道,“这样的时刻当然要同我最爱的女人分享,还是教主知我心!”
“哈哈哈哈!”任我行仰头大笑,猛地一拍桌子,“好一个知我心!来人!为我们未来的堂主夫人上酒!”
场面似乎活络起来,众人嚷嚷着让司雯多喝几杯。
东方不败顺手接过送向司雯手边的酒杯,一仰而尽,酒杯翻转,一滴未流。紧接着,将酒杯一扔,扬声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小雯她身体不好,这酒我替她喝了!”
一时间,有的人望向座上的任我行,有的人笑吟吟不再说话,还有的人沉默不语,仿佛事不关己。
司雯眸子一扫,便将众人的神色收之眼中,对场中的三派大致有了了解。
任我行一个眼色,向问天便端着酒壶和酒杯上前,“东方堂主果真是怜香惜玉之人,来来来,我敬你一杯,不知何时能喝到二位的喜酒?”
东方不败又是一饮而尽,神色微淡,就连嘴角勾出的笑容都带上了一分嘲讽,“大事未成岂敢成家?”
场面瞬间冷凝,做了许久背景板的司雯微微一笑,面纱虽然挡住了她的笑容,却挡不住眼中柔和的笑意,“在你眼中除了成亲不是大事,还有哪样不是大事?”
“东方堂主,这可是你的不对,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