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扑在地上,化作一捧泥土,消失了……
“愿往生极乐……”安珍愣愣看了一眼那泥土消失的地方,默默祝福。
再抬起头,河边有一人,蓝色面孔,蓝色和服,上缀点点白花,正翩翩向安珍走来,到了跟前,小施一礼,轻声道:“多谢!”
安珍道:“还以为连桥姬你也会一起杀死,本以为只是分离开,却不想他竟死了……”
桥姬道:“他本就是死的,有了我才能活到今天,你把我分离出来,他当然不活了。”
安珍轻轻一笑,道:“记得我了?记得滑瓢大人了?记得所有人了?”
桥姬羞赧:“本就记得,只是不知被什么混了思想,后来又被这家伙控制,才暂时想不起的。”
安珍点点头,又问:“这家伙……这家伙到底是谁?”
“绣房院,秀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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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信房眼看便要跑到武田大军之中,又一队赤备骑兵迎了上来,目标直指鸟居胜商。而胜商勇猛,却不鲁莽,知道再追下去没有好处,悻悻骂声:“竟比马跑得都快!”调转方向,领着一群追兵便向回撤。
正跑得欢快,鸟居胜商猛抬头,却见二俣城上白旗升起,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再巡视守将,明明还在与之前的赤备鏖战,那是谁下的命令?
“大人!哎呀!你又领了这许多敌人回来!这真是要二俣不保啦!”守将见了胜商身后一片赤红颜色,故作轻松道。
胜商恨恨冲进战局之中,挥手砍了两人,道:“二俣早不是咱们的了!”说罢,再砍一人,抬手一指。
守将不明就里,戳死一个迎上来的骑兵,顺手看去,这才大惊:“是哪个狗杂种!”抖缰绳便要冲回二俣。却听城头上一声大笑,有人扔下一具尸体,正是之前托付的副将,已被残忍切开了胸腹!
这边两人还在边吃惊边气愤边鏖战,满身血污的马场信房已经远远赶了过来,大声喊道:“众人听令!接收二俣,不需再战,尽皆有功,回等厚赏!”话音刚落,除了跑得慢的几个又被胜商二人砍了,其余人呼啦一下散开,只用兵器指着二人戒备,却也摆明了不想打了。
又走近些,马场信房继续朝向二人喊:“信玄大人有命,你二人皆是骁勇之人,若肯投降,不作败军之将对待,上洛之后,高官厚禄!”(按不成文规定,败军之将,除非对方主将同意释放,要么投降,减少所谓武勋,自低职位做起,要么切腹自杀,保持所谓武士英明。别无他选。)
轮入道就在远处城墙脚下,倒也听得到这边喊话,知道发生了什么,暗自嘀咕:“这倒是意料之外……嗯……不好办了,也不知道道成寺那边怎么样了。”
鸟居胜商两人还在咬牙切齿,紧握兵器不放,不做回答,倒是城内先有人喊话了:“在下说服众人投降了信玄公,可有赏赐?”
听见这个声音,二人一阵大骂,胜商更是忿恨道:“那日便说杀了他!倒是哪个劝了我?!”守将恼恨不已,不住摇头:“果然哥哥弟弟一个德性!唉!一念之差!妇人之仁!”
喊话的正是那日被砍了头的副将之弟,此时果真继承了他哥哥的遗志,怂恿了城内之人投降。又见胜商二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弟弟得意万分,看着城下不住狂笑。
马场信房走得更近了些,勒马缓步道:“当然有赏赐!你可能再劝说这两位投降么?会有更多赏赐!”
城上还没回答,忽听城门处脚步声大作,冲出千余人马,高举五木瓜大旗,为首一人喊道:“你得意的太早!这城也非都降了!二位大人,莫要沮丧,我等愿听调遣!”
胜商看了,摇摇头道:“织田家……唉!这次德川家的脸是丢尽了……”
守将仰天闭目长叹:“唉……都是我的错!没有面目见前辈了!”
胜商高举战钺,喝骂道:“这叫什么话!多杀他几个,怎么没面目?”又朝身后织田家士兵喊道:“多谢友军兄弟!就牵连你们一起送死了!冲啊!”
守将听见织田家附和胜商爆发出的惊天动地一声喊,也精神大为振奋,正要再说一起冲杀,却听城两侧传来熟悉声音:“织田家可不是为了送死来的!”“我们的兵,得我们说了算吧!”
轮入道?
那一男一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