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八,出嫁的好日子,阳光格外的和煦,郊外青草依依。
这一回是真的嫁人了……
关外三国的百姓闻此大跌眼镜,没想到这个高丽公主兜兜转转竟是嫁到了中原去,嫁给了那个居于凉州的苏王苏子瑜。
出嫁前夕,济扬命人给我送来一架古琴,说是给我的新婚礼物,我自然不好不收。相比济扬的奇怪礼物,赫哲的沉默就显得异常的诡异了。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好了,莫再送了,难不成你们要送我去西凉不成?”我无奈笑笑,看着这几张出众的面孔道。
我伸手摘下脖颈上的紫玉,将它递到冷景黎手里,淡笑道:“二哥,当年向你借的紫玉,如今阿凝还给你。”
冷景黎脸色一白:“你还是拿着它罢……”
我摇摇头,道:“哥哥们,以后阿珩会保护我的,这紫玉搁在我的手里难免大材小用,小妹就不拿着它了。”
踏上軿车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忍住哽咽声音道:“大家,保重!”
车内是侍凤和执箫,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情形,只是如今每个人的心境都和当年大相径庭了罢。
冷家有影卫系统,威力有多大我是不清楚,但是这么多年,我多少能看出一二来。我见过的如执箫、单平、单静等就都是那个系统中人,至于等级好像是按照所佩事物来划分,像单平的冠钗,单静的发簪。
思及此,我不禁好奇地问执箫:“执箫,你身份的象征的什么?也是发簪?”
她扑一愣,没料到我这么问她,然后淡淡笑道:“主子问这个做什么,执箫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
“为什么?二哥不要你了?”我皱眉看她,这么好的身手都不要,冷景黎又不是脑抽了。
她轻笑着摇摇头,道:“是执箫自己不留下了,这辈子执箫只有您一个主子。”
我看着她们俩,不知道说什么好,遂道:“还是那句话,不能护自己命的护卫我宁可不要。”
话音刚落,便听见淡如细雪的两道声音:“属下遵命。”
一路上,我们走得不慢,因为在我的要求下轻装上阵的缘故,也没带太多的东西,该有的排场到位我也就不要求别的了,全然没有当年济扬娶我时的大手笔。
途中因着大雨的缘故,我们不得不在阳周城耽搁一天时间。那日大雨倾盆,街路上的青砖被雨水冲刷的格外湿滑,断然是不能再赶路了,被迫在阳周落脚。况且这几日紧赶慢赶也确实累的紧,歇一歇倒也好。
我遣了侍凤和执箫出去,决定自己一个人安静安静。
伸手推开窗子,隔着雨雾远眺远处亭台楼阁,忽而有凉风刮进来,轻拂起我的长发。
有只手忽然阖上我的窗子,还没等我回过身来,清冷嗓音淡淡地响在我的身后:“阿凝,莫站在风口下,染了风寒可不好。”
这道声音我简直再熟悉不过,虽没有听过几次,可这么多年的噩梦里早已经出现了千八百次了。
“赫哲…你来做什么?”我不敢回头,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身后之人忽地轻笑一声:“你不必如此害怕,今次我已经带不走你了。”
“至于我来此…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再勉强你了。”他顿了顿,又道:“你现在回高丽罢,我不勉强你嫁给我了,你不必嫁给苏王用来反抗我了,如何?”
“我想你会错意了。”虽然我不知道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但是我还是决定和他说明白:“赫哲,嫁给苏珩这件事和你无关,是因为我喜欢他,不是因为你。”
“和我无关…?”他似不相信般,猛地握住我的双肩使我回过身来,入目的是他震惊的脸色:“你说你喜欢他?你喜欢苏珩?”
他手劲大得厉害,险些要捏碎我的肩胛,我挣扎不出,怒声道:“赫哲,你放开我!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你莫忘了你我本就是不共戴天的宿敌。”
赫哲轻轻放下手掌,眸光里是沉痛神色,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在我的记忆里他总是一个带着面具的贤德公子模样。
“喂。”我伸手推了推他,却不料被他制在窗子边,他的手掌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拿手打他:“赫哲…你,你放开…!”
意识模糊间,似乎还能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既然你不嫁给我,那你就去死吧!”
不要!我还不能死!
“主子!主子醒醒!”
我忽地从床上弹起,入目的是执箫紧蹙的秀眉,她说:“主子做噩梦了?”
“梦见赫哲了。”我喝了口执箫递过来的水,心有余悸道:“梦里他要掐死我,还好只是个梦。”
执箫抿抿唇,道:“主子宽心,现在苍平王没时间折腾,他正忙着招兵买马呢。”
“他要做什么?”听见他正招兵买马,我心里咯噔一声。
“宁皇向他要兵,苍平王趁机敲了一笔钱。”执箫冷冷一笑:“当然这面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