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心中也更加担心,想进去看上一眼,又觉得不妥,坐在门槛上,单手撑着小脑袋,望着暗黑的天空。
夜,静寂无声。突然从房梁上游过来一道红影。那红影从房梁上来到门上,从门顶上的门缝中钻了进去,一切悄无声息。红影一直来到了萧潇的床前,却见地上犹如一滩血液的东西忽而变成了一个人,白发披肩,红衣似血。连城璧来到萧潇的床边,却见萧潇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昏迷不醒,满脸的心疼,坐在床沿,久久的凝视着她。萧潇白皙的脸犹如一张白纸般透明,长长的睫毛下如一扇门帘般关闭了那双灵动的双眼,薄薄的唇翼上亦是没有半分的血色,连城璧伸手握着她的手,触手冰凉,他心中一惊,搭上脉搏,若不是那微微跳动的脉搏还证明着她还活着,否则当真是与死人无异。
萧潇为什么会在司马山庄?当他到达司马山庄的时候,萧十一郎等人早已不在此处,更别说萧潇,却见司马山庄内守卫个个神采奕奕,丫鬟仆人们都洋溢着喜色,个个忙得不可开交。他当时一心想知道萧潇的下落,也没去在意,马不停蹄的往连家堡赶来,直到萧十一郎等人回到了连家堡他才追上,为了确保萧潇平安,他才打伤了萧十一郎,卷走萧潇,当他看见萧十一郎如此的拼命相救,招招出杀机,适才一探萧潇脉搏确定平安之后便送给了萧十一郎,如今见着萧潇如此这般,心中竟是隐隐作痛,眉目间全是怜惜和不忍。
突然之间,连城璧心中打了一个激灵,如梦一般惊醒过来,凤眸中已是一片清冷。心中暗道:“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千方百计的想手刃了这个女人,如今这女人见着了却是又下不了手,看见她躺在这里竟还有些心疼担忧,见不着的时候又拼命的想见到,我是中了邪吗?自从遇到了这个女人,每天脑海里想的念的都是报仇,竟然连睡梦中都梦见了这女人想要杀了自己,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迟迟下不了手?”此刻他若是想要杀了萧潇,犹如探囊取物一般,抬着的手却是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连城璧心中苦笑暗骂自己没有出息,堂堂男儿又怎能偷袭一个重伤昏迷的女子?连城璧想到这里,心中倏然间释怀,抬着的手也突然间放下了。却不知到底是他不愿伤他而找的借口还是当真愿做一个真君子?
“连城璧啊连城璧,你从来都不是一个犹豫不决,婆婆妈妈的人,但是自从遇见了这个女人,就性情大变,以前的狠厉毒辣,不择手段的性格去哪儿了?”自从遇见了萧潇,连城璧的心一天一天的迷失迷茫,想着沈璧君的次数甚至都都没有萧潇多,连城璧又突然想起了白素素的话:“我看少主根本就不想让她死,是爱上她了吧?”这个念头恍如一个晴天霹雳,连城璧心头一惊,心中一片冷冽。在心中怒吼:“不可能,璧君才是我的真爱,又怎会是她,她可是自己的仇人?”连城璧否定了白素素的说法。他不杀她只是不想趁人之危而已,连城璧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他又想起了沈璧君,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眼中悲伤倾洒了整个屋子。
萧十一郎的房间内,二锅头和萧十一郎的额上已是满头大汗,却见二锅头的脸上青紫白三种颜色交替而变,风四娘便知二锅头已经运功到了最关键的时期,这时候万不可被人打扰。只要挨了过去,不消片刻,萧十一郎的内伤自可痊愈。众人哪里知道这是运功到了极致的现象,只道是惊险万分的凶险时刻,当下更是大气不敢出,看得胆战惊心。突然听得二锅头一声清啸,只震得众人耳朵发麻,头昏欲裂。风四娘有内功护体,稍微定住心神,但是对于徐姥姥等人没有内功的人来说,可就吃了不少的苦头,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语音袅绕不觉,连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
风四娘见萧十一郎的口中狂奔出一口黑色的淤血,心下大喜,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萧十一郎的身子。与此同时,也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扶着萧十一郎昏昏欲倒的身子,二人同时一惊,风四娘抬起头来,却见是沈璧君颦额蹙眉,满脸忧心切切,杏眼中微有惊诧之色。风四娘尴尬的放开萧十一郎的手,转而去扶二锅头。走进看时不觉得大吃一惊,却发现二锅头两鬓的乌黑的头发已经增生了许多斑白,甚至连眉毛都有些发白的迹象。片刻之间竟是苍老了许多,定是为了萧十一郎治伤大耗了许多的内力。
风四娘担忧的问道:“萧伯伯,你觉得怎样?”二锅头慢慢的移步下床,动作也迟缓了许多,听到风四娘的关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微笑道:“我不碍事,不过是大耗真气,有些劳累而已,臭小子的内伤已经没有大碍了。璧君,风姑娘,接下来的事情,就要拜托你了。”二锅头说完便步履微微的出去了,风四娘的眼中泪光盈盈。沈璧君扶着萧十一郎的身子重新躺在床上,却见沉睡中萧十一郎的眼珠动了动,不多时,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看见萧十一郎醒了过来,脸上登时出现喜色,大喜道:“十一郎,你醒过来了?”
风四娘本来就是站在床边,一见萧十一郎醒了过来,心中大喜。萧十一郎见坐在床沿上,一双妙目中泪水滚来滚去,惊喜交集,满脸的心疼与担忧。萧十一郎见着沈璧君的欲哭的模样,也是心疼,伸手想要抚上沈璧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