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十一郎兀自惊奇,纵力一跃,跳上大石。左右瞧去,眼前是黑黝黝的一片树林,湖边却是一条大路向东沿去。而是时刚从西边追来,来时并未见萧潇二人身影。转头便见着石壁之上被‘七棱透骨针’钉出的七枚石洞,旁边蓦地凹陷一个五指掌印,周围凹凸不平,显然是被掌力所毁。转念一想:“这石壁乃花岗岩石在这荒山之中不知几百年,坚硬如铁,这五指深陷半尺石岩之中,内力深厚可见一斑。而且细看时,岩石碎屑明显是刚才才击落,此地刚才定是经过一番苦战,而刚才自己来时见他如雨点般往湖中射击暗器,后来他又说他二人在湖中,难道那红衣白发之人挟着萧潇沉入湖底了?而那年轻公子似乎在何地见过?但见他身手不凡,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是何人?”萧十一郎心想及此,心中蓦地一慌。萧潇,又想起那年轻公子的话“女子躺在地上,男子衣裳半敞,孤男寡女在这荒山野岭之中”。他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兀自握紧拳头,如果萧潇出什么事,自己又怎么面对于她?
曾对她许下承诺,说要寸步不离保护着她,不再让她再受伤。今日却是自己将她打成了重伤,又落入歹人之手,生死未卜,如今竟是连清白都给人侮辱了。今后就算是她原谅自己,他自己也是不原谅自己,但愿那年轻公子所言不实,现下当务之急也得快些找到她。
跳上几块大石,举目远眺,一片碧青的悠悠湖水清可见底,心想道:“那男子一袭红衣如此耀眼,若是沉入湖底,自然可看得分明,说不定趁刚才自己与年轻公子交手之际,偷偷从石壁之后偷跑。”。当下提气跃力,身子已飘至湖对岸的大道上,使上轻功绝尘而去。萧十一郎绕过一大山坳,沿着那乱石最多的那条路走去。悬崖绝壁之上怪石突兀,脚下也是凹凸不平,且石路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萧十一郎艺高人胆大,心系萧潇安危,却是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半晌渐行渐宽,已是一块突兀的青山,大道行于青山之中,周围山势峻峭挺拔。原来此地便是碧湖的后山,前方是一片大树林,后方竟是一座突兀的荒山。萧十一郎瞧着心道:“若是那人挟着萧潇从湖中掠身而逃,倘若不从前方逃跑,势必要从这里逃走。”。当下疾身提气,脚下如飞,来到湖边查看,却见周围并无湿濡痕迹,心下一惊:难道那人还在湖中?
心中陡然一惊。顿时响起当初沈璧君被小公子等人所劫,她便是藏进这湖底深处靠近岩石的地方。小公子等人也是这般以为从后山而逃,便追到后山而来。哪知沈璧君却是在这湖中闭目塞气,直到众人散开才透出头来,被他所救,当下竟是在心中狠狠的暗骂自己:“萧十一郎,真枉你自诩聪明,这下当真是比蠢驴还蠢上几分,竟然这么便中了那人奸计。”。心下好生后悔,一口气奔出数丈,竟比来时还要快上三分。
果真如萧十一郎所想,连城璧自和萧潇跌入湖中之后,她深知白素素杀人绝无半点活口,倘若见湖上水花四溅,定是要往湖中招呼数十枚梨花暗器。当时他已经暗运劲力,落入湖中之时,朝着远方湖中一掌打得水花四溅,让白素素以为他们掉下去的是其他地方。白素素的暗器上大多喂有剧毒,这毒性虽大,但是湖泊更大。那数十枚暗器散去,毒性顶多只染得周围得水变成毒水,在这湖中一散,更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白素素发射暗器之时,连城璧却早已拉着萧潇身子沉入石壁之下的深水之中。连城璧武功修为极高,这水中闭气的功夫虽不善长,但是半个时辰却是无事。萧潇不懂水性,连城璧怕在水中呆久了,憋坏了她,是以在水中以嘴度气,这才撑到二人离去。
连城璧见二人离去,立即将萧潇协在腰间,单手划水行至岸边。将萧潇拖上岸,却见萧潇脸色早变得煞白,一身的酒气在水中散尽,双眸紧闭,已是昏迷多时。此刻除了樱唇上红润饱满,脸上却是隐隐现出丝丝青气,胸前那滩血迹被水洗尽。回头看时,却见湖中过处已是殷红一片,萧潇微弱的呼吸在耳边若有若无,仿佛下一次便要魂归西天一般。若是以前,他真恨不得将她亲手杀死,为报自己一刀之仇,但是发生着许多事情之后,今天见她在自己手中命弦一线,心中甚是着急,当下抱起萧潇的身子,疾步而行。
萧十一郎回到湖边,见着地上一片湿濡向西而去,湖中池水一片殷红,心下更是肯定自己的想法。但见湖中嫣红似血,心下骇然,心中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而生,更加快脚步,朝着水迹疾驰而去。连城璧抱着萧潇的身子来到大树林,藏身在一颗大树之后,冷眼瞧着树林里面到处晃荡的守卫,原来是二锅头回了连家堡寻了侍卫出来寻找萧潇行踪,看着前方,暗想道:“连家堡的人都是穿着青衣短褐,其他的穿着灰色衣衫的守卫不是司马山庄的人么?难道司马相也来了?他来做什么?”连城璧着实想不通。此刻他已没有任何心思去管那些疑问,怀中人儿命在旦夕,已经不可再等。看了一眼周围,十几个守卫倒是没看见连家堡的高手,脸上一冷,紧抱着萧潇快速移动身形。一道影子从十几个人中间游走,顷刻间连城璧已经抱着萧潇的身子跃上了马背,马鞭一抽,马儿提足狂奔起来。待到连城璧一走,众人竟然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只听得倒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