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雷撒督克先生执意不愿留下,我们也不必勉强他了。每个人都有不希望别人插手的重要的事情要做,知道吗?”
面纱后传来柔和雍容的声音,随后,那双能使人自然而然生出好感的眼眸转向唐忆:“雷撒督克先生既然不愿留下,我们也就不多挽留了,这块牌子上有我和克娜居住的地址,日后若是有什么麻烦,只希望先生始终不要忘了丹玛城中有着我们这几位朋友。”
戴着雪白的手套,她从身上拿出一张银制的薄卡片来,上面有娟秀的两行字,当然唐忆看不懂,只猜出大概是她的名字和住址。点头接过了卡片,一行人走下了船,唐忆这才发现凯瑟琳的随从委实不少,四十余人护送着凯瑟琳、克丽斯汀娜与斯坦利三人上了马车,克丽斯汀娜趴在窗口与唐忆道别:“阿尔,你和雪儿姐姐会住在什么地方啊?我可以去看你们吗?”
“现在还不知道哦,不过……”他挥了挥手中的银牌,“有这个,我会去找你们的。”
马车缓缓驶过街道尽头的分岔路口,凯瑟琳一行人往右边的道路行去,唐忆挥手与戴着大眼镜的小姑娘说再见,随后与小雪走向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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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唐忆向人打听清楚了丹玛贵族学院所处的位置,在了解了一些必要的情况之后他与小雪在旁边的贫民区租了一间房屋住下,因为贵族学院此时还未开学,至于沃尔家,目前想当然是进不去的,他得先找到芙尔娜再做打算。
丹玛城中其实大部分都是贫民区,只是进城那条水路大概是作为面子工程来搞的,因此显得繁荣而华丽。当然占了丹玛城大半的贫民区就未必不繁荣,低矮的棚屋、粗糙的瓦房、破旧的小院、歪歪扭扭的两层木楼和无数奇形怪状的建筑聚集在一起,街道窄小肮脏,有的地方污水肆意流淌,路边的棚屋中有着叫卖的商贩,各种各样奇怪的物件,人们在街道之上交谈、笑骂、撕打、休憩、表演或是乞讨,偶尔贵族的马车驶过,无数人惊叫乱窜。孩子们瘦小而肮脏,妇人从房间里随便向街道中泼出脏水,偶尔会有妓女沿街拉客,背着巨剑的大汉在路上鼻孔朝天的横冲直撞,往往有魔法师经过,立即便会引起人们的指指点点。
这便是几天以来唐忆对于这里的主要印象,虽然混乱,与他脑中原本想像的有所出入,但无论如何,却更为实在一些。
几天以来,他都在城里各处打听有关贵族学院与沃尔家的更多情况,沃尔家的总部便在丹玛,位于贴近海边的城郊,一座巨大而森严的城堡,唐忆绕着城堡转了半圈,已经花去了半个上午,侧门处不时有车马进出,卫兵一个个三大五粗。要混进去很容易,他心中有了这个看法,不过如果要进到更深一点的地方,见到里面的真正主人,凭自己的能力恐怕很困难,至于找到被沃尔家藏起来的诸如巨神兵一级的事物,那恐怕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与芙尔娜共处的那一个月中,曾听她打算过假如在婚期之前回家,便仍然会回到贵族学院之中教魔法,享受她生命中最后自由的半年。虽然现在看来可能性已经不大,但那已经是唐忆目前能想到的唯一途径,因此他也只能等着贵族学院开学之后与她取得联系。若这条线断了,再要想办法接近沃尔家高层就相当困难。
当然他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他的钢琴技艺,一步步积累人气,随后即使达到这个时代音乐巅峰的水平恐怕也不是不可能,其中或许也能积累一些对抗沃尔家的筹码,到时候无论蓄意接近沃尔家,抑或是干脆鱼死网破地放出巨神兵这样的东西被沃尔家所夺的消息都是可行的路线。只是这样一来,花的时间和精力可就太多了。
对于芙尔娜与他分别时用石头砸他的那一下,唐忆始终有些怀疑,到底是她本身想骗自己放松警惕然后把自己敲晕呢还是后面有人用卑鄙的手段控制了她?若是后者,事情恐怕会变得相当麻烦……
目前离贵族学院开学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唐忆身上的钱除去租房所用就只剩下了五枚银币和一堆铜板,便是省吃俭用,恐怕也只能撑上一个月。他花几天时间准备了一下,随后,开始在街上表演魔术。
唐忆所租的房子是在一个小菜市的旁边,由于人流不少,是个表演的好地方。像他的隔壁便有个会弹七弦竖琴的女人,每天晚上,这里会摆开夜市贩卖一些小吃,那位女子便出来演奏了。不过这女子的演奏没有什么特点,竖琴弹得说不上灵性,恐怕也没有系统地学过,也不会搞些噱头,并且卖相差。每日只是穿着一件颜色发黄的皂色斗篷,裹住身体同时也蒙住了脸,坐在墙边便闷头弹奏。不说话,身体看来也很柔弱,偶尔还能听见一阵咳嗽。唐忆暗想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因为一些很显然知情的人士经过时总会远远避开,偶尔丢些铜板在她面前,也都神色同情地快步走开。
相对于她的沉默,唐忆就显然灵活得多,实际上也是看电视学的一些技巧。无非是整出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