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中阶,并非没有人能够做到,其概率大概在百分之二左右,也就是说,一百人中被称为天才的两人,可以达到这样的标准。
百分之二,既不是万分之一也不是百万分之一,沃尔家提出的这个条件并不过分,因为在许多的贵族家庭中都有着家传的绝学,譬如沃尔家的“吞天魔狼杀”,譬如伊夫利特家的“王蛇之晴”,再譬如阿特罗卡家的“王甲龙身”。一旦配合这些绝学,经过系统的训练,大多数人都能在二十岁前达到中阶职称,但对于此时无法得到任何帮助而且脑筋迟钝的小女孩来说,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达到标准,却毫无疑问难如登天,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认为她能够做到。
难以实现的目标,却是目前大家唯一的希望,从那以后,当初不受母亲待见的小姑娘便成了众人的心头肉,吃最好的东西,受最好的教育,她唯一要做的一点便是修炼,日练夜练,没命的练。由于她身体本就孱弱,修炼武技自然是行不通,而因为启智太晚,众人很自然地为她剔除了学习炼金这一项,此后剩下的,便是魔法。
不断的冥想、学习、修炼,成了女孩从小便被安排好的一切,随着年龄的渐渐增加,她也曾经试图过放弃或者反抗,然而整个亲族的力量是可怕的,虽然从认识到她的价值开始这些人便不敢再伤害她,但当这许多人以各种各样表示亲情或者苦苦哀求的手段来对付她时,她总是一次次地屈服了。有人在她面前哭喊、有人在她面前哀求,有人动之以情,有人晓之以理,至于母亲,则一如既往地用那种绝望而苍白的眼神凝望她,促使她不断努力。
“只有你便得更有出息,才能让我们……”
让他们什么呢?让他们再次恢复作威作福的贵族身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但是,能让他们真正的疼爱自己吗?
明明是流着类似血液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将自己当成亲人,而只是将自己当成踏向幸福殿堂的路石。这一点,女孩早早地想到了,她也曾经渴望过这些人的疼爱,然而,心越热,心愈冷。
小时候的资质未必可以看到以后,一路走来,随着最刻苦的训练,女孩也渐渐绽露出属于她的才华。自从七岁认命之后,九岁便通过了初级魔法师的考试,十二岁通过二级考试,十五岁顺利进入三级,到了十六岁,便进级中阶,如同当初的约定一般得到了家族的承认。而仿佛丑小鸭一般,当初那个丑陋矮小的姑娘竟也蜕变得越来越美,十八岁进阶五级时更是被誉为丹玛贵族学院第一美女、第一魔法天才。
呵……第一美女,第一天才……可有人还记得,当初她是个怎样的女孩子,经历了怎样不堪忍受的训练,失却的童年,只能带来伤害的亲情,母亲那注视的眼睛,被她生生咽下的无数眼泪与哭泣,终于变得冰冷的心……此时的她,已经变得不再相信身边的任何人,除了……那个远在山中小镇的被自己称为“姑姑”的女子。
高贵的仪态,冰冷的气质,使得她成为了丹玛许多贵族追逐的对象,好在有着沃尔家小姐的身份,那些人才不至于利用家族的势力欺人。进入五级之后,她留在了丹玛贵族学院当一名老师,原本的期待,是就这样待到母亲去世,家族中人不再需要自己帮助后悄悄离去,谁知道被沃尔家承认后,另一项命运也接踵而来。
一纸婚约。
那是在她成功进阶六级法师后父亲给自己的“惊喜”。“一名有前途、有教养的高贵伯爵……”随后,她接到了姑姑的来信,打算转去炊烟镇一直住到那门婚事的到来,便在那里,她遇到了一名男子,直到身心的彻底沦落……
“……阿忆,你知道吗?那天晚上,姑姑要将你留下,我就打算在那晚把自己交给你,后来……后来被你那样了之后,我心中痛苦悲伤,是因为不希望你那样的zhan有我,可是……可是第二天早上,你就那样扔下了我,你知道吗?我当时……真觉得死了一样……”
拥着唐忆的身体,芙尔娜在低泣中轻声诉说着,已经为她换好了干的衣裤,因为害怕她再次感冒发烧,唐忆将热毛巾拧干,为她敷在额头上。
“……阿忆,求求你,不要再扔下我,好吗……我、我做错了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可以骂我打我,我一定会改的……可是,别扔下我,除了姑姑,我就只有你了……阿忆,求求你……”
由于她的神智已经清醒过来,唐忆不敢再像以前一样紧紧地抱着她,只是将一只手放上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空出来拨动着火堆中的干柴,听着她哭泣了许久,方才说道:“其实……你没错……”
听得他这样说,芙尔娜身躯一震,蓦地加大了拥抱的力度,哭道:“你……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不是的。”唐忆柔和地笑笑,“其实……作为当时的情况,你是没错的,只是我一时间失去了理智,要是当时能跟你好好说,就算把实情告诉索菲亚夫人,她心地善良,应该也不会为难我们吧。只是在当时……都是我的不对,要是更理智一些,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
“可我喜欢这样……”芙尔娜低声说道,“要不是因为这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