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玩着叶泽的手指,突然道:“相公待会儿还要出去?”
叶泽道:“怎么这么说?”
“相公平日里自制力极强,若不是夜里有事,日里是不会像那样睡的。”
叶泽的确是在等她睡着。
闻言,他倒是笑了,道:“那你快睡。”
果然……
苏阳怡心道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偷香窃玉?
闻言也不答,只是瞪了蹬腿,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假寐。
不多时,果听叶泽下了床。
他整理衣冠,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苏阳怡睡得乱七八糟。许是惧热,被子也乱踢,香肩半露,左手半捧着枕头,烛火下肌肤光洁白皙如玉,瞧得人眼热。
叶泽回过头多看了好几眼,才走了。
他前脚刚出门,苏阳怡立刻就滚了起来,更衣梳头,跑到门口。
门口的云儿吓了一跳。
苏阳怡扒着门,却犹豫了半晌。
跟上去?被发现了怎么办?不跟……可他到底去做什么了呢?
苏阳怡觉得有些茫然。他不管要去干什么,都不是她能管的。可是怎么就冲动地跑到了门口。
若是惹了他厌倦,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她呆了半晌,道:“夜里睡不着……你给我泡壶茶,我看看书。”
最终还是放弃了。
云儿道:“哎哟我的少奶奶。再喝茶,越是睡不着了。”
苏阳怡不耐烦地道:“花茶。”
云儿撇撇嘴,这才去了。
浮香阁。
这是松阳城乃至府城都最有名的销金魔窟。背景又神秘又硬,通宵达旦,酒色迷人。这里的人儿也是松阳城数一数二顶尖的好,无论是相貌,身段,还是伺候人的本事,都是首屈一指,甚至拔尖的还能陪你吟诗作赋。
今夜浮香阁推出花魁。在这种小地方。也有一掷千金的盛事。
当然。黄老板是不会去抢花魁的。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掂得明白。而且他一向看不起女人,只要伺候得好,是不是花魁又有什么关系?花魁娇矜,花了大价钱还得宠着哄着。这才是真傻。
所以他早早找好了相熟的姑娘,带上几个朋友开始来买醉寻欢。想到明儿自己就要日进斗金不止,便是更加开心恣意。
白赫和阮书廷一路跟了上去,正走到廊上,白赫突然把阮书廷一拉拉到旁边避了开来。
“你看那不是叶泽?”
阮书廷不大相信,回头看了一眼,可那长身玉立的人不是叶泽又是谁?
“他……”
他对苏阳怡纵然没有十分真心,怕也有七八分认真,这好不容易相逢。怎么舍得下美娇娘到这种地方来?何况叶泽一向不是个好色之人……
白赫咬牙切齿。
少顷,他意味莫名地笑了笑,道:“阮书廷。”
顿时阮书廷眉毛一跳。
白赫回过头,看着他,道:“我要去偷他老婆。”
“……”
白赫道:“要是兄弟。你就给我拖住了他。咱们从前那点恩怨,也就算两清了,你觉得怎么样?”
阮书廷想到叶泽的手段,顿时勃然变色:“不,绝对不行。白赫,这满楼的温香软玉,哪个不是极品,你何必去偷……”
“偷来的才够滋味。”
他的口气颇轻佻,反而让阮书廷有些狐疑。
“你,你就是去玩玩而已?”
白赫挑眉:“你觉得呢?”
如果是这样……白赫本就是偷香窃玉的高手,只要手脚够干净,叶泽或许……
还没等阮书廷考虑好,白赫就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这就走了。你要是没把人拖好,让他回来了,我就告诉他是你帮我来偷他老婆的。”
说完,掉头就走。
“喂……”
阮书廷想叫,无奈白赫自顾自地走了,他又不好在这地方乱叫引起叶泽的疑心,不由得直跺脚。
他心道男人一个两个果然都是狗改不了吃屎。要嘛家里有了一个,正年轻貌美又情义正笃,还要回来寻婊,子,活该总有人惦记着要偷他老婆。要嘛就是玩腻了风月,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去撩老虎须,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现在他就要去玩点刺激的。
阮书廷在心里感叹,像老子这么正经的男人真是少见了。
不过抱怨归抱怨,阮书廷收拾了一下,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寻叶泽了。他知道这件事要是真的闹出来,最后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叶泽最近和湖帮那老头子刀光剑影地混着,戾气正盛,白赫也不是好惹的主。最终还是只他夹在中间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