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正在闹着分家。
当家人最近大起大落,大笔资金进进出出,让家里人产生强烈的不安感。
而且刘氏母女被退了回来后,家里的名声就更难听了。生了儿子的怕以后不好娶媳妇,生了女儿的也怕日后不好婚嫁,便都纷纷闹着要分家。
这个时候最紧张的反而是刘氏。她没有生下儿子,只靠两个女儿过活,而又一致受到其他房的排挤,若是分家,她们只怕是难以度日。
这天刘氏正梳妆,想去黄老板那里再涎着脸混一混,突然听见丫鬟们说了几句,顿时火冒三丈,让人把黄娟叫了过去。
“你现在是出息了你!我们母女三人就你和沈康那点指望,你现在不好好巴着人家,还成日花枝招展地往外跑!那沈举人来寻你竟然都寻不见,你说说,你最近是上哪儿去了!”
黄娟打扮得比她母亲还要艳丽几分,听她这样说,就站在原地摆弄自己的手指甲,道:“我自然是去做该做的事,不然咱们母女三个,都指望着沈康那个面团儿似的人,还想有出头之日?”
刘氏皱了皱眉,道:“你说说。”
黄娟左看右看,坐在了刘氏身边,笑道:“姨娘,您觉得,女儿这身打扮怎么样?”
看得出来,她是花了十分心思的。黄娟长得娇俏,但是单论相貌倒还不如她母亲刘氏。可是她懂得也很愿意去花心思。今天就见她松松散散地梳了个堕马髻,一身绸衣绣着精致的碎花。瞧着倒有几分那叶家苏阳怡的风度。
刘氏道:“你打扮成这样,是想干什么?”
黄娟有些讽刺地一笑,道:“人人都爱她,背地里都在议论她,尤其是那群不长眼的学子,个个都是求而不得。我不打扮成这样,怎么和人周旋?”
“你这是……”
黄娟道:“我现在是想明白了,男人啊,还是要知情知趣才有意思。姨娘您猜猜。最近我都和什么人在一起?说出来您也不信,我最近啊,认得了那叶记的管事,白管事。”
“叶家的人你去招惹干什么!还嫌麻烦不够多的?”刘氏皱眉道。
黄娟掩着嘴笑,道:“当时在阮家的时候,您没听说吗?那京城白大少,又岂是心甘情愿去叶记做管事的?何况他那样风月场上来去惯了的人,又怎么会屈居于一个女人之下?”
刘氏怔了怔,道:“你是说,他对那个典妻……”
“是啊。还因为我瞧不出来呢。光想着。不敢下嘴罢了。”黄娟目中闪过一丝阴狠又不甘心的光芒。
“总之。姨娘,我跟您说,这白大少,可是个妙人。这跟了他几天。他介绍了不少学子和老爷给我认识呢。还有位江大学子,那可是咱们县太爷的亲侄子。如今也跟我熟识了,今天还约我一块儿去喝酒呢。爹那不是还有笔款子,因少了沈康作保拿不下来吗?难道您觉得,江大学子的信用名声,不如沈康?”
不错,沈康虽说是个举人,可是家里无根无基,点官又轮不上他。最要命的是他家他自己还做不了主。什么都要听老太太的,不然刘氏母女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要知道,若是能给黄老板拿下款子来,黄老板还得仰仗她们母女,后院那群。谁还敢给她们脸色看!
刘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面上就带了笑,道:“还是我的娟儿能干。”
黄娟冷哼一声,道:“这次的事儿啊,可是长久的来往和生意。我还打算找个机会,让白大少把苏家那个贱人给上了手才是,这样,白大少才会服服帖帖地跟我来往。”
刘氏立刻道:“好好,这件事儿你好好办,遇到难事儿你来找姨娘,姨娘总是帮着你的,又比你多活了几年,知道个中手段要如何使。”
黄娟低头笑了起来。
而此时,叶记绸缎庄。
白赫老老实实地站在阴沉着脸的苏阳怡面前,真的觉得百口莫辩。
“您一天到晚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了事儿,我上哪儿找您说去?”
苏阳怡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啰嗦,直接把钱丢给他,道:“这笔钱,你凑进去,让那姓黄的把款子拿下来。”
白赫把那叠银票收了起来,忍不住道:“少奶奶手里最近阔绰了不少啊,难道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什么胡话呢!这是我的私房钱!”
白赫就嘀咕,你一个典妻,嫁妆都没有,哪来的私房钱。不过你和你那恶毒的丈夫倒是像呢,用的手段都是一样的。
他自然想不到这是叶泽给苏阳怡的,让她去把事情“料理干净”。
现在黄家要分家,真分了倒也好了,可偏偏苏阳怡不想让他们分得那么漂亮。
“听说最近,李管事,嗯,又被气病了?”苏阳怡斟酌道。
白赫闻言,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道:“倒是我害了他。”
前些日子他和白管事走得近,客隆居又闹了起来。
“你也别内疚了,黄家老爷子的那颗心都已经不在客隆居上了,他现在能避开也是好事。趁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