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诧异的看向十七公主,风细细最终也只是笑笑,没有多问什么。自如的摆一摆手,十七公主状若随意的道:“说起来,这别院我还是第一回来,你可愿陪我一道走走吗?”
她既说了这话,风细细又怎么答个“不”字,少不得一笑道:“是!”
十七公主闻声,便一抬手,淡淡吩咐道:“你们都不必跟着!”言毕却是看也不看身后众人一眼,便自举步,缓缓向前行去。风细细见此,少不得也给了嫣红等人一个眼色,示意不必跟着,自己则跟在了十七公主身后,对这位公主,她实在掂量不透,因此也不敢胡乱说话。
堪堪行到花园,十七公主却忽然回了头问道:“我听说,你有个哥哥?”
足下随之一顿,风细细平静应道:“我大哥离家已有好些年了,我连他的长相也都快要记不起了!”事实上,她清楚记得风入松的长相,只因风入松此人,对风细细来说实在太过重要。只是这些话,她并不觉得有必要说出来,即使眼前此人,是皇室的尊贵公主也是一样。
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十七公主陡然石破天惊的问了一句:“你想报仇吗?”
风细细一震,看向这位公主的眼神顿时带了几分戒慎:“公主这话的意思,我不明白!”沉默片刻,她如此答道,心中却在这一刻,转过了千百个念头。
有些俏皮的皱了皱俏挺的小鼻子,十七公主颇感无趣的摇了摇头:“对你大哥,我很感兴趣!”她也并不拐弯抹角,而就这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菀儿姐姐心高气傲,连我的几位王兄都不放在她的眼中,而她居然对你大哥一往情深这许多年,实在不由得我不好奇呢!”
风细细本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在对方面前提起风入松一个字,然而对方的这一番话,却让她不由的想起瞿菀儿的痴情来。沉默少许,她终究叹了口气:“感情之事。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尔之砒霜、吾之蜜糖,岂可以常情度之!”
眼神古怪的瞥向风细细,十七公主不再移步,而是就近便在身侧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尔之砒霜,吾之蜜糖,这话细想起来,倒也颇有些道理!”
这却已是二人相见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内。她第二次赞同风细细的言语了。抬手一指身边一块略小的大石,她简单吩咐道:“你也坐吧!”在风细细心中,原就没有太多的尊卑之分,听她吩咐了。便也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甚至连谢恩也都忘记了。
好在十七公主也不是什么爱端架子,讲究礼数之人,对她的举动更没放在心上。回手指了指自己,她道:“我的闺名唤作琳琅!”
风细细一怔。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这话。对方已知道了她的名字,她总不好再赘述一遍,而她若是全无反应,却又似乎不大尊重对方,一怔之后。她胡乱道:“琳琅,这真是个好名字!”
没料到她最后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宇文琳琅不觉哈哈大笑起来:“风细细,你可是第一个敢于当着我的面,评论我名字的人呢!”皇室子女的名字,通常都是帝王钦点,又岂是寻常之人可以任意评点。风细细这随口的一句话,其实却已犯了大忌讳。
苦笑摇头,风细细叹气道:“公主此行,难道只是为了告诉我你的闺名?”
她虽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但宇文琳琅的反应却已明白的告诉了她,她似乎又犯了常识性错误。为了避免再犯错下去,她也只得装作浑然不知的岔开话题。
轻歪螓首,不无俏皮的看她,宇文琳琅轻飘飘的道:“才刚我不是送了一张柬贴给你吗?”
风细细一梗,心下顿时好一阵无力。到了此时,她才终于发现了自己最大的短板——不识礼数,她并非这个环境长大,有太多的事,对她而言都太陌生。而不巧的是,风细细又是个离群索居之人,所以留给她的不多的记忆中,也并没有这方面的东西。
这些日子以来,她所以一直并没觉出有什么不对之处,却是因为在她身边,并没有什么身份比她尊贵、需要她谨守理法之人。风子扬与刘氏虽是她的长辈,但与她并不亲近,况又有旧怨在,纵便是她礼数有所缺失,对方最多也只是心中恚怒,却不会表露出来。
这么一想之后,她不觉一阵头疼,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宇文琳琅偏头看她,早将她的所有神情与动作尽数看在眼中:“唔,你说,我叫你什么好?”
风细细的心思早已飘得远了,听了这话,当即随口道:“叫我细细就是了!”
宇文琳琅居然点头道:“好!我就叫你做细细,你也不必再称呼我为公主,叫我琳琅吧!”
若不是风细细与宇文琳琅这还是头回见面,又是身份悬殊,只怕她立时便会忍不住的问上一句:公主这般客气,可有什么目的没有?而事实上是,她虽没有脱口问出,眸中的疑惑之色,却已将她的心思清清楚楚的透漏了出来。
狡黠一笑,下一刻,宇文琳琅已开口问道:“细细,你可见过瞿煜枫没有?”
“瞿煜枫?”下意识的皱了眉头,风细细有些弄不明白宇文琳琅何以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