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铁青着脸满是怒气和失望的瞪着云若风,这就是长安侯府唯一的嫡孙!这般不知轻重不懂规矩,他可知道,愫丫头不但是他的嫡姐更是皇上亲赐的芸珠郡主和既定的太子妃,即便是她这个祖母,也不敢如此对待皇上亲赐的一品郡主,他却敢叫嚣着将来侯府就是他的,一个不过九岁的儿童,居然就起了这样的心思,谁教会他的这些不言而喻!
老夫人身后几个姨娘们皆是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戏,不用看也能知道老夫人这会脸色有多难看,不用猜也清楚回头二夫人少不得要被老夫人训斥一番了,毕竟大少爷说的这些话可以说得上惊天动地了。
站在老夫人身边的二夫人脸色如同打翻了的染料铺,心里在气自个儿子口无遮拦的同时又在想着要怎样才能让老夫人对自个儿子这番话不起防备之心,同时又恨恨的想着都是云愫心这个贱丫头的错,若是她没有在,自个儿子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老夫人突然出现,云若风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放肆,只吓得小脸惨白,一双眼滴溜溜的转着就锁在了二夫人身上,他刚想张嘴向自个娘亲求救,二夫人眼看不好利索的上前一步跪倒在老夫人面前,很是惶恐的道:“老夫人,都是妾身没有教导好风儿,媳妇知错愿受责罚,风儿,还不跪下给祖母认错。”
云若风扁了扁嘴,虽满心的不服气到底也不敢在老夫人面前放肆,垂了头跪在老夫人面前,闷声闷气的道:“祖母,风儿知道错了,请祖母责罚。”
眼看着二夫人和云若风都跪在了地上请罪,云愫心也跟着徐徐上前行礼:“愫心见过祖母。”
老夫人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夫人母子二人,心中更讨厌的却是二夫人,风儿不过是个小孩子,若不是二夫人在风儿面前说了什么,风儿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好的嫡孙给她教成这般模样,当真是可恨可恶!
虽然心中恨不能厉声呵斥二夫人,但老夫人也清楚,这件事不宜闹大,闹大了传到外面倒霉的不仅仅是二夫人,而是整个长安侯府,云若风那些话,往小了说是不懂礼仪不敬嫡姐,往大了说是藐视皇恩之罪,这种事,不但不能闹大,反倒要息事宁人才行。
“柳氏,你既然知错就该知道错在哪里,风儿,还不给你姐姐赔个不是。”解铃还需系铃人,今日之事,只要愫丫头开口不予追究,将来就算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也怪罪不到侯府头上。
二夫人心思转得极快,马上听出老夫人话里头的意思,因着牵连到整个侯府的利益,老夫人不想将事情闹大但决定权也不在老夫人手里头,而是在云愫心这个贱丫头手里,老夫人这是让她向云愫心这个贱丫头求情,一想到自己堂堂的当家主母却要向一个黄毛丫头求情,二夫人就觉得这面子有些搁不住,可是若不求情,不说老夫人冷着脸瞪着眼在等着,回头若是侯爷知道风儿这番话,会愈发的不高兴,罢了,忍一时屈辱换风儿平安没什么不值的,总有一天自己会连本带利找这个贱丫头讨回来。
这贱丫头虽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但到底是侯府的嫡女,不管怎么说,自己名义上都是她的嫡母,若然她当真受了自己的不是,就不信老夫人瞧着这一幕心里就会舒坦。
心思既定她也不再犹豫,忍了心中的恶气将头转向云愫心,“郡主,风儿他童言无忌都是臣妾没有教导好,臣妾愿受任何责罚,还望郡主饶了风儿,风儿,还不向郡主请罪。”
早在老夫人要自己给贱丫头赔礼道歉时,云若风小脸就是满是不屑,娘亲说过,他是侯府唯一的嫡孙,将来整个侯府都归他管,竟然要自己向一个卑贱商女所生的女儿赔礼道歉,凭什么?
可是当看到自个娘亲都不得不向这贱丫头低头后,云若风那满肚子的抗议一下就烟消云散了,憋了气嗡声嗡语的:“郡主,我错了,请郡主原谅。”
二夫人面向云愫心求情时,老夫人眼里就闪过一缕复杂,不过她可不是因为二夫人以嫡母的身份不得不向云愫心求情而难过,而是想着自个是凭着老侯爷的光才得了一品诰命夫人这个封号,而愫丫头却不费吹灰之力就被皇上封为一品郡主,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的。
面对二夫人的请求,云愫心不避不让的受了,受了之后却没有回二夫人的话,只转了身看着老夫人一脸郑重和诚恳:“祖母一直疼爱愫心,愫心胆大一次,请祖母看在风弟他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风弟他可好?”
她心里明白,二夫人母子之所以肯向她低头认错是因为老夫人之命,她若是不肯原谅二夫人母子的行为,老夫人定会不喜,若她若是这般直接了当的原谅二夫人母子的言行,老夫人也会不喜,因为在老夫人心中,老夫人才是侯府真正当权管家发号施令之人,自己一个小辈若然突然间就有了决定权,会让老夫人觉得她的地位受到了威胁从而不喜,而二夫人之所以肯忍下屈辱向她低头求情,也一定是因为看穿了老夫人心中所思,既然如此,她又岂能遂了二夫人的心呢!
果然,她的话让老夫人眼眸里那丝复杂和心里那丁点不平衡感瞬间消失,替代的是一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