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嬷嬷,墨画说的很有道理,切记防人之心不可无。”见三婢一嬷都是一脸紧张担忧眼巴巴的盯着她,云素心很是淡然的开声,不管真正的云愫心去了哪里,如今活着的是她,从今往后,世上再无云素心,只有长安侯府的嫡长女云愫心。
不同于她的镇定自若和淡然,戚嬷嬷三人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讶和不可置信,三人睁大了眼盯着病床上一脸风轻云淡的云愫心,心里唯有一个疑问:病床上这个人真是大姑娘么?
没有大发脾气,也没有摔砸任何物品,更没有斥责她们!
真是大姑娘么?
受不了三人紧巴巴的眼神,云愫心不由暗自摇头,她的转变太过巨大,怨不得她四人满是怀疑,好在她心中早已想好打消四人心中疑问的说词。
“姑娘,您真的没有不舒适的地方么?”半晌之后,戚嬷嬷终于回了神,有些呐呐的问,虽然姑娘看起来很清醒,可这样安静的姑娘却让她心中更加惴惴不安,难不成姑娘是因为病久了没有力气,所以这才没有大发脾气?
“嬷嬷放心,我真的很好,嬷嬷,这些年以来,我太过任性妄为,苦了你们了。”一手撑着床勉强起了身坐好,她满是歉疚的看着戚嬷嬷。
她突如其来的歉意让戚嬷嬷四人愈发慌乱,只是慌乱过后四人心中却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欣慰,墨画最先镇定下来,她含笑看着和以往大相径庭的姑娘,心中却是百折千回,若是姑娘因为这场大病心性却清醒了,死去的宁夫人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这些时日,我虽是病着,可是却像是做了一场梦,嬷嬷,你可知道在梦里头我看见谁了?”眸中带着悲伤,她看向戚嬷嬷。
戚嬷嬷心中一紧,难不成姑娘突然转了性子是和姑娘梦中见到的人有关?
“姑娘,可是夫人她——”
云愫心毫不犹豫的点头:“嬷嬷说的没错,正是母亲,嬷嬷,在梦中,母亲她说凡举事无为亲厚者所痛,而为见仇者所快,嬷嬷,我起先也并不明白母亲话中何意,想要向母亲问个清楚明白,可母亲却只说了句让我不要相信二夫人便消失不见,嬷嬷,这虽只是一个梦,可是母亲她既然借了神灵托梦于我,自是有她的原因,更何况,这些时日以来,二夫人送来的药我喝了一直不见好转,可见母亲的话不会有假。”
这身子骨病得太久,她说完这一大段话已然有些喘气,细心的墨画忙给她倒了杯水。
古人最是信奉神灵之说,希望她的这些说词能打动戚嬷嬷四人的疑虑,同时也开始警惕柳氏,在她脑海的记忆中,因为柳氏隐瞒得太好,一直以来,她身边三婢一嬷都不曾怀疑过柳氏,她必需得借用已故的宁相大人之名才能说动三婢一嬷。
真的是二夫人在姑娘的药中动了手脚么?
夫人她既然托梦给了姑娘,一定是夫人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这才托梦给姑娘,都怪她老糊涂了,居然相信二夫人将她们姑娘视为已出,若不是夫人显了灵托梦,姑娘若是有个什么意久,她有什么颜面去见夫人?
“姑娘,您是说二夫人她在姑娘您的药中动了手脚,她难道是要谋害姑娘的性命?”彩屏一脸讶然的害怕,一直以来,府中上下都有目共睹的便是二夫人柳氏对宁夫人所出的大姑娘视为已出一般的精心照顾,难道二夫人对姑娘的爱护都是假的?
不单彩屏心中很是惊讶,戚嬷嬷和碧落心中也是猜忌不定,这十年来,若是二夫人要谋害自害姑娘的性命,以她长安侯府当家主母的身份早就该对姑娘下手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看清几人眼中的疑问,云愫心轻轻摇头苦笑:“这些年以来,府中上下都道她视我如已出一般,可是嬷嬷,若她真心将我视如已出一般管教,为何整个郡京都只闻长安侯府嫡长女刁蛮任性的恶名,而二妹却是才名远播,三妹也是以温驯乖巧闻名?”
一句话恍如铁锤敲在戚嬷嬷四人心坎上,让四人有如醍醐灌顶。
可不正是像自家姑娘所说,在二夫人的精心‘爱护’之下,自家姑娘落了个郡京恶女的恶名,而反观二夫人所出的二姑娘和三姑娘,却是整个郡京贵妇和贵女们争相结交的大家闺秀。
她们被二夫人一直以来虚伪的关怀给蒙蔽了双眼,却忽视了这一点,自家姑娘在郡京贵妇和贵女们心中的名声已经是一塌糊涂,而她们却还以为二夫人视她们姑娘如已出!
二夫人她这是在活生生的捧杀她们姑娘啊!
不但坏了她们姑娘的声名,而她柳氏,还能落个贤良大度的好名声!
想到这里,四人心底不由冒出阵阵寒气以及愤怒,最是沉不住气的彩屏一跺脚道:“二夫人这般对姑娘,咱们告诉老夫人和侯爷去。”
告诉她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以及那个眼里只有家族利益的老太婆?
脑海中闪过的记忆中,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可没有给过她半丝真心的关怀,还有那老太婆,更不曾将她当做云家的嫡孙,只不过将她当成为云家谋取更多利益的棋子罢了!
“彩